等到他伤好了,战争也打完了,他胸前戴着大红花lùn_gōng行赏,解决了户口,分在乡政府干武装部长,一干就是几十年,没挪半个窝。那场战争,让他有了一个引以为豪的外号,叫“冇耳朵”。
冇耳朵的鼓动其实是多余的,农古乡历来就有送子当兵的传统。尽管那场战争让七条鲜活的生命留在了异乡,但这并没有阻止住农古人当兵的热情,因为他们的眼里看到的不是七条生命,而是武装部长的风光。武装部长冇耳朵讲完话,就鼓动大家鼓掌,说要请我讲话。
我跟底下坐着的村干基本都熟悉,有几个民兵营长还是我看着当上村干的。这些村干有几个当村支书的历史比我的年龄还长,有两个是子承父业,掌管着全村男青年的命运。
我正要开口,别在腰间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本想摁了不听,眼光扫过手机屏幕,发现是钱有余打来的,心里咯噔一下,孙德茂工地的意外我是生怕重演啊!
摁下接听键,里面传出钱有余紧张得口吃的声音:“不…不…不得了,出…出事了。”
我立马感到脑袋一空,手脚差点就要发颤打摆子。平静一下心情,我严肃地说:“什么事?慢慢讲。”
“不得了啊。”钱有余颤抖着声音说:“你快来,快来,天大的事。乱了啊,乱了。”
“究竟什么事?”我大声喝道,眉头皱起来。
会场里一阵骚动,郭伟敲着桌子让他们安静。
“出了…出了金子。”钱有余终于把意思表达了出来。
我心里一惊,赶紧问道:“说清楚点,出什么金子?”
“一块狗头金,狗头金啊,有一个拳头那么大。”
“狗头金?”我莫名其妙,老鹰嘴挖出了狗头金?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啊?十八具石棺之谜还没解开,又出现了狗头金一说,这也太令人意外了!
“马上停工!保护好现场。”我命令他,回首对郭伟说:“郭书记,水厂工地挖出了狗头金,现在场面有点乱,得控制。”
底下的村干听说出了狗头金,没一个人坐得住了,赵德全更是坐立不安,几次起身想走,都被郭伟喝住了。
我坐正身子,严肃地对村干说:“大家一起上工地,不惜一切代价要保护好现场,谁出了问题,拿谁的脑袋。”
郭伟点头表示同意,村干跟在我屁股后面,一窝蜂涌出会场,看到孙德茂家的中巴正在上客,我把乘客全部清下车,喝着司机朝老鹰嘴开,路上我给郝强打了个电话,要求他驰援老鹰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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