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证明你说的是事实?”阮清微一点也不相信。
“事实?”慕玄懿很痛苦的摇了摇头,“能用什么证明?他府中的人都知道你,他不会承认他对你做过的事,他府中的人也绝不会提。而我府中的人都愿意证明,你会信吗?”
阮清微怔了怔。
“怪我愚蠢,没能早些让别人知道你。”慕玄懿很自责很懊悔,他无限深情的望着她:“回到我身边来,我一定会保护你,不准任何人再伤害你,不顾一切的保护你。”
阮清微完全懵了,简直太过莫名。
慕玄懿很诚恳的道:“我不在乎你曾经历的事,我也没资格在乎,是我对不起你,我愿意用余生弥补你,只希望你还能爱我如初。”
爱他如初?!阮清微茫然不已,她无法相信他说的话,可是他的神情那么的真实,若非是刻骨铭心,岂有这番钝痛。
可是,她的对他所说的那些事毫无印象。去年正月,她确实是在徽州,记忆中,她一直住在山中小屋,储备了很多食物。是在五月,当食物吃光后,她进一趟城时,得知了魏晏出征大越国,才赶紧从徽州回京。
听慕玄懿刚刚所说,她在去年正月至五月期间,与他相爱了,却被慕径偲强行占有失了身?!未到及笄之时就怀了孩子?!如今却没了那段记忆?!她记得慕径偲说第一次看到她是在去年六月。
慕玄懿带有哀求的语气道:“阿微,回来我身边。”
与他四目相对,他满满的真情实意,带有强烈的渴求,和失而复得的希望。阮清微一时间迷糊了。她目光一转,看到了远处的魏晏,不假思索的撒腿就跑,一口气就跑到了魏晏的旁边。
魏晏见她突然奔至,还没等他开口问好,她就问道:“我去年正月至五月在哪?”
“徽州呀。”
“我一直在徽州?”
“是的,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阮清微道:“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不在徽州?”
“我是不知道,因为是你独自去的徽州,五个月音信全无。”魏晏有些诧异,“怎么了?”
阮清微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我从徽州回来后,你觉得我有什么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魏晏认真的想了片刻,道:“是有些变化。”
“什么变化?”
“好像凡事看得开了些,心态好了些,脾气温和了些,容貌也变美了些。”
阮清微皱起眉,慕玄懿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第十一章
去年的正月至五月,阮清微是独居徽州的山中,还是邂逅并钟情于慕玄懿却被慕径偲横刀夺爱,残暴霸道的占有?
阮清微觉得慕玄懿的话语太过离奇,但他所表现出来的悲痛太过强烈,能令天地动容,似乎很真切。
天底下竟然有能抹去一段记忆的药?慕径偲当真与她有过一段不堪的经历?
她想了想,与其胡乱猜测,不如当面向慕径偲问个清楚。
跟魏晏道别后,她就匆忙的离开芳菲岛,回太子府去找慕径偲。走到出入芳菲岛必经的石桥上时,便见庄文妃正领着宫女们在等候珺瑶公主。
在精锐士兵的护卫下,珺瑶公主所乘的马车已经驶到。
好大的阵仗,阮清微不能在此时穿行而过,索性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观望。
马车缓缓地停稳,一个容貌俊俏的侍女上前拉开车帘,只见一位少女从马车里走出,众人眼前霎时一亮。
她一袭雪白的曲裾,裙摆处有大朵艳丽的牡丹刺绣,头顶着白色碧霞罗罩着的斗笠,体态轻盈,身型匀称修长。虽是看不到她的容貌,但那如牡丹花般国色天香的气质,高贵到使人心生敬意。
她款步姗姗,自信而骄傲的走到庄文妃面前,行礼道:“大越国的珺瑶公主给柳贵妃娘娘问安。”
那声音纯粹而清亮,很好听,但是,气氛骤然变得鸦雀无声。
是故意的还是无意?
庄文妃怔了怔,转瞬恢复常态,柔声道:“公主殿下多礼了,柳贵妃娘娘今日凤体不适,未能来接迎公主,还望公主体谅。”话毕,说道:“我是庄文妃。”
珺瑶公主落落大大方的道:“原来是大瑞国的亡国公主庄文妃娘娘。”
大慕国的侍从们又是一惊,珺瑶公主说话的语调柔和,可说的话未免太过锐利。
庄文妃并没放在心上,保持着该有仪态,轻道:“正是。”
珺瑶公主道:“魏淑妃娘娘呢?”
闻言,庄文妃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即不能显得怠慢了公主,也不能有失魏淑妃的威仪。
真是一次次的绵中带刀,目中无人,俨然不把庄文妃放在眼里,有欺辱之意。阮清微发现庄文妃隐现不知所措,被珺瑶公主盛气凌人的傲气所压,便信步上前,微笑着问道:“珺瑶公主是有跟魏淑妃娘娘约在今日此处会面?”
斗笠下的目光微微惊讶,顺势看去,说话的少女不卑不亢,一股清风般的气息抚来,自在而洒脱,她的容貌很娇嫩,像是带着晨露的花朵。珺瑶公主轻启朱唇,说道:“这倒不曾。”
阮清微正色的说道:“珺瑶公主此行全由庄文妃娘娘奉旨接待。”
珺瑶公主斜视过去,问:“说话的是谁?”
阮清微道:“大慕国的子民阮清微。”
珺瑶公主浅笑了笑,声音宛转悠扬,道:“不错,长得不错,人也不错,这几日你侍候在本公主的身边,如何?”
阮清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