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铭炀带着四个人就近找了一家早餐店。
店内空间狭小,五个人一落座就占去了一半的空间。
即使五个人中间还摆了张桌子,也因为三个有些高大的男人和桌子上密密麻麻的饭食,像是全部挤作了一团,画面有些滑稽。
的确像是“最后的早餐”。
区嘉和肖影分别坐在伍铭炀的左右两侧,方仁挨着区嘉,董炎挨着肖影。
本来可以两个女生坐一边,三个男人各一边,偏偏五个人硬生生将方桌围成了个圆圈。
这个圆圈像是条食物链。
谁吃谁,很复杂。
不过,不难判断的是,食物链的顶端是伍铭炀。(底端是早饭)
“还没有跟各位介绍,我叫伍铭炀,是区嘉邻居兼老乡,不过……”
“不过,现在我们是好朋友了。”
区嘉急忙打断了伍铭炀的话,心想能瞒方仁一会儿算一会儿吧,万一现在知道了自己是和这个男人合租,大概立马就撂挑子走人了。
国际惯例,区嘉防得了伍铭炀,却防不住肖影。
“他俩一会儿就成室友了。”
“什么?”果不其然,方仁有些生气了,但是在努力压制。
肖影有点火上浇油的意思,也确信说出来区嘉也不会生气,或者说不敢生气,毕竟前两天区嘉还瞒了自己一回。
“区嘉同志和伍铭炀帅哥要合租了。”肖影故意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说给方仁听。
“原来是这样啊。董炎,你找我的时候也不说清楚,早知道我开辆七座车来,现在这辆四座的只能坐得下人,装不了多少行李了。”
肖影没想到方仁的脑袋瓜转得还挺快,很是欣慰。
“那就多跑几趟呗,反正你也没别的事儿。”
董炎知道方仁是想难为伍铭炀,但还不清楚原因,只能先当中间人。
区嘉看伍铭炀有些难为情,就对方仁的话很反感,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就故意呛回去,
“都怪我行了吧,是我没说清楚,早知道是你来,还不如我俩找个搬家公司算了,也不用麻烦您了。”
区嘉的话让方仁更难堪,方仁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的话很小气,很不理智。
方仁在区嘉的问题上总是不能保持理智,想说点什么挽回一下,
“你这小丫头片子,老爹我是那个意思吗?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今天给你俩安顿好之前随便你差遣。”
伍铭炀突然想起来区嘉请自己吃饭的时候,接过一个电话,也是叫了老爹,一下子明白了区嘉口里的“老爹”就是眼前的方仁,想借着这一茬缓解一下气氛,就提起了这件事,
“哈哈,原来你是区嘉的‘老爹’呀,上次和区嘉一起吃饭的时候,还以为区嘉是在跟自己的爸爸撒娇呢。”
这话哪能缓解气氛,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方仁听了很窝火,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区嘉突然开了口,
“我没有爸爸。”心烦意乱的区嘉,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搬弄是非,却没想到自己脱口而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区嘉无心的一句话让在座的人有些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伍铭炀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但又不知道怎么挽救,眼神飘来飘去显然是慌了。
看来自己要了解的还有很多。
区嘉不看伍铭炀的脸也知道现在的他是什么表情,是自己为了快刀斩乱麻,无心说了让伍铭炀误会的话。
所以还得自己来救回来,于是自然地拿了个包子,咬一口,边嚼边说,
“你们废话也太多了点,嚷嚷着吃饭,人家请了又光顾着说话,这么一桌子,不浪费呀。”
董炎知道区嘉的那句话的确是无心的,以前区嘉就自己提过单亲家庭的事情,从小就没有太在意过。
后来区嘉说的话也证明了区嘉确实没什么事,就跟着附和起来,
“大家快吃吧,再晚一会儿就是早高峰了,咱得赶紧走了。”
吃完这一顿不知道什么滋味的早饭,区嘉决定让方仁先送自己去新房子,让肖影留下来帮自己收拾余下零碎的东西。
区嘉这样安排也是为了避免五个人在一辆车上,同时还能为肖影和伍铭炀创造机会,算是为自己将功补过。
搬个家,心最累。
把两个人的所有行李都搬过来后,又再帮忙安顿好,自从区嘉的那句话后,几个人就没有废话地忙活到了下午。
伍铭炀一向不喜欢欠人人情,但是和肖影一起收拾东西时,得知了方仁喜欢区嘉,肖影还劝自己要注意安全,这才懂了为什么方仁对自己有些敌意。
他还看得出来,区嘉不愿意五个人现在聚在一起,所以他就没有提请客吃饭作为答谢的事,打算以后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做答谢。
董炎,方仁,肖影,这个微笑三人组在回去的路上都笑不出来了,也不说话。
一定不是因为太累了。
把肖影先送回家后,方仁和董炎提议去喝酒。
董炎观察一天下来,早就察觉到了方仁不对劲,终于,酒过几巡,方仁跟董炎吐起了苦水。
“董炎,你说,怎么有的人就变成了过不去的坎了呢?”
“你说的是?”
“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经过这么一天,董炎并不是猜不到方仁说的是谁,只是不想猜。
或者说,猜到了又如何?给自己平添烦恼罢了。
“她怎么就成了你过不去的坎了?”
“我不知道,真的,董炎,我不知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