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你坐旁歇歇,余下活我来做。”
姑婆很欣慰,抹布交给贺喜,“真乖。你阿妈还好?”
“阿妈依然胃口好,身体棒。”贺喜有一句没一句和姑婆讲话,视线落在墙角符文上,脸色发沉。
四下张望,果然在西墙处也看到类似符文。
如果她没猜错,东墙和北墙也会有。
上古时,部落为划分地盘,战争多多,民不聊生。曾有术士摆青龙白虎玄武朱雀阵,借取天地灵气,护佑一方百姓平安雨顺。
心术正的术士会运用此阵法造福苍生,相反,心术不正的术士则会借此阵法窃取他人福气。
儿童院人来人往,多得是心存善念的富贵之人过来做善事,他们身上的福气自然格外重。
青龙白虎玄武朱雀阵看似不起眼,对大多数人没大害处,但长久以往,儿童院的孤儿和工作人员却会有灾难,甚至是性命危险。
贺喜几乎敢断定,此次和上次竖八卦镜借福的手段,出自同一术士之手。
破了他一个阵法不安分,竟还想再继续借福。
对此种心思毒辣之人,贺喜向来不心慈手软,掐指念咒,抹布未曾蘸水,却将墙上乱画全部擦干净,好似从未被朱砂笔画过一样。
彼时伍宝山正和利可宁看半山大屋。
利可宁近来意气风发,祖父利郎溪话里已透出意向,准备在七十岁寿辰当日,将利家话事权交给他。
得了甜头,利可宁不忘当初诺言,带伍宝山看大屋,准备买下赠他。
伍宝山兴致极高,眺望维港,指点江山一般为利可宁讲相风水关键点,讲到高兴时,蓦地胸口气血乱涌,竟吐出大口鲜血。
利可宁立时脸色煞白,“伍大师!”
伍宝山瘫倒在地,胸口几欲窒息,大口喘气,狠声道,“利生,有人破我阵法!”
利可宁脸色发沉,“大师可知是谁所破?”
伍宝山沉默摇头。片刻后,才道,“帮我查出是谁在警署大楼竖相生相克八卦镜。”
“大师的意思,是同一人所为?”
伍宝山点头,眼睛眯起,无端带几分邪狞,“能三番两次破我阵法,我倒要看是何方高人。”
破了他阵法的高人,正和马琳娜结伴,乘船过海去港岛。
“影院上新电影,丁子安主演,不管,阿喜我请客,你陪我看!”
提及偶像,马琳娜脸颊飞红,胳膊挽贺喜,渡轮上讲不停。
港地大小影院,每日只有四场电影,两点半、五点半、七点半、九点半。
丁子安主演电影在五点半场,距放映还早,马琳娜去卫生间,贺喜坐等候室等人。
未曾想到巧遇许久不见七哥。
实在是七哥每次出行大阵仗,贺喜想不注意都难。
估计也是来看电影,身旁有佳人相伴,那人白衬衫阔腿牛仔裤,浓眉大眼。贺喜认得,是近来风头正盛女星唐菲菲。
七哥也见到她,丢开女伴过来,挨她坐下。
“阿喜,只你一个?”
“还有同学。”
视线落在唐菲菲身上,贺喜笑,“七哥,你女友?”
七哥面露尴尬,不自在解释,“公司女星。”
“哦,那就是还在相处。”
七哥不语,抓抓脑袋。
半响才道,“我中意谁,你知道的。”
贺喜微垂头,她也算活两世,不懂。他有女伴,却仍讲中意她。
好在马琳娜回来,解了尴尬。
马琳娜老豆好歹旺角警督,七哥又是大名鼎鼎,手拽贺喜进放映室,她压低声音惊呼,“和盛会老大!我老豆讲他是九龙城烂仔,死扑街一个,你认识他?”
“我有讲过,我认识的人三教九流。”
马琳娜拍胸口,竟反教导她,“阿喜,我们良人,少与他们往来。”
……
洋楼通风有月余,选了吉日,梁美凤决定搬家。
“阿妈,家中行李不少,我们电招搬家公司。”贺喜建议。
梁美凤笑眯眼,“不用,阿妈给赖生电话,他找车,还讲要过来庆贺。”
讲话间,楼下传来动静,赖斯带几个彪形大汉登门,麻利将母女二人收拾好的行李先拎下楼。
“小囡,快些。”梁美凤拎大包先下去,钥匙还给包租婆。
贺喜应声,将笔墨符纸等物归拢到藤箱之中。
有笃笃敲门声。
贺喜头也不抬,“阿妈勿催,就快好!”
又是敲门声。
贺喜忙里扭头,是客晋炎,衬衫啵呔,立在房门口。
“方便进来?”客晋炎犹记得礼貌。
贺喜点头,随即不好意思,“房间太乱,客生你坐客厅如何?我去沏茶。”
越过他时,胳膊被客晋炎拉住,看似圆乎乎脸蛋,胳膊上竟无多少肉。
“你忙,不用讲太多虚礼。”
贺喜不再坚持,搬来一张高凳,“客生,那你坐。”
贺喜房间本就小,客晋炎再坐下,显得愈发阿狭小,可他却没要走意思,贺喜也不好撵人,手下动作不由放快。
今日客晋年乘飞机去三藩市,客晋炎送他去机场,再回时,听赖斯讲梁美凤选在今日搬家,无视赖斯揶揄,客晋炎自己先驱车赶来。
车停街口,方才意识到不妥。
他比赖斯上楼还早,好似很急切。
在车中坐等赖斯带客宅保镖过来,上上下下搬东西,唯不见那具小身影,直到梁美凤先坐车去新屋,客晋炎才下车上楼。
这是客晋炎头次来贺喜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