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别人丢了包还是被医托花言巧语拉到某个以专科为后缀的医院名,亦或只是药品单上多了一些用着长长的专业术语,标着惊人价格却只是一些很普通且可用可不用的药品,他都可以一一指出·并用通俗易懂的话一一解释·用铁一般的事实告诉对方那或曾经,或将要发生的罪恶。
出到社会这么久,嫣然也知到一些在医院里发生的那些破事,从回收鲜花礼品再次出售到医托药托坑人骗人,从号贩子占队到内部人员卖号赚钱,从没见到钱就见死不救到人死后还不停刷新着的医药费,从医院里到医院外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产业链·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挖空心思从患者口袋里抢钱。
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也不知闹过多少医患纠纷,引发了多少官司,甚至还有好几次·上到了只会报导和谐的媒体,但每次都是照着天朝最基本的规则走·收到举报,首先被调查的永远是举报者,而不是他所举报的事实,在这样的程序下,所有的事情最终都是不了了之,倒霉的还是那些不得不进入医院的患者,该怎么样,还是得怎么样。
以前,遇到这种现像,嫣然和大部分人一样·自认倒霉,祈祷自己不要进入到这种事非之地,她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也不可能做出些什么。而在现在·她知道,事情还有许多解决的方法·虽然它们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完美。
那都不重要,最最最最重要的是,陈国彬总会在他对受害者摆清所有证据,陈诉完所有事实之后,补充上那么一两句不是那么适当的话,那些话,用另一种方式来解释,或者可以说是,教唆!
在别人的怒火燃烧到了顶点的时候,这种话,绝对就是引诱犯罪!
也就是那么一两句话,让他之前所做的一切的味道都变了,至少她看来,这些绝对称不上是出于善意的热心,或者还非常的——别有用
他,和医院有仇?
他到底想干什么?
嫣然已然不止一次冒出这个念头。
下一秒,她混乱的思绪却已经被打断,因为远处传来一阵惊叫声,随后又是一阵混乱,真觉告诉她,这与刚才数个小时中见到的罪恶与悲痛大不一样,她看了看身边,陈国彬已不知所踪,她心里一揪,赶紧往声响的地方望过去,这次,她吓呆了。
用木板围起来的小出租屋,一米二宽的木板床边上的椅子上挂着几件破旧衣物,最上面的是一身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木板床晃了几下,被窝的边上伸出一只手,在床头的皱巴巴的一块钱一筒的纸巾上扯了一大截后,再次缩回被窝。
没多会,一个瘦削的身体从被窝里钻出来,用不是很顺畅的动作扯了几件衣物穿了上去,穿好衣服后,他带着粗重的呼吸声,掀开了被窝,目光在被窝眼贪婪地看着,床上,一个赤身的女人往里侧侧过身去,皮粗肉燥的手把被子一裹,脚去扒到被子上。
“折腾啥!冷!我再睡会~,一声懒洋洋似是呢喃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着。
“嘿嘿~”他笑了声,目光却停留光身女人的两腿间,那里,缓缓溢出刚刚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白色浓绸液体,散发着一股松脂和尿骚味杂合在一起的怪味道。
看着那两片扒拉在大腿间,紫黑得像木耳般的肉片,他想起过那些时候。那时候,军人还是受尊敬的;那时候,她深爱着老山兰,也是因为自己的伤口而爱上了自己的;那时候,结婚,是在前线主席名义发誓的;那时候,她那两片,是粉红粉红的,第一次的时候,里面是出血的;那时候,那白色的液体,是射出来的···
看了约摸数秒,他这才扯过几截纸巾,给女人擦拭着,最后把纸巾扔在地上后,他在女人那带沾着些纸屑的屁股上轻拍了一下,这才把她的腿塞进被子里,盖好。
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做过这事了,也许是五个月,也许是半年·得了病以后,她就一直奔波劳碌着,而他自己,也一直在失望与希望中徘徊着。
今天的感觉真好啊,如果不发生那么多事的话,也许,老婆还是不会与自己行那夫妻之事·毕竟医生是那样说的·可是不碰她又如何?又能活几天?多活那几天又有什么用?
把纸巾扔在地上后,给熟睡中的女人盖好了被子。在这之后,他还找出了一支笔,拆了个烟盒,提笔想在上面写些什么,半晌后才写下了几个潦草的字:老婆,我会在天上保右你·陈希亮绝笔。而那几个字,在他出门时,却还是被他一把带走,揉成一团随手扔到了马路上…。
离开家后·他狠了狠心,买了一瓶二锅头·不记得多久没尝过酒的味道了,在检查出病了以后,更是滴酒不沾的他此时已经顾不了许多,拧开瓶盖就狠狠灌了几口下肚,然后坐在路边。
他想了很多东西,美好的,哀怨的,但是,想的最多的,却是刚才的年青人·那个神秘的年青人。
孩子如果不是那么早去了,现在也该和他一般大了,那时,他真有种错觉·他就是自己的孩子,看到老人受了委屈·站了出来。
当年说,孩子一个好,国家来养老,可现在,孩子没了,两夫妇也都早就下岗了,却没有人理了。本来两夫妇一起做点小工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