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嫂子”,让王爻什么都明白了,自己的忠实拳迷兼好兄弟,英俊帅气的天才学生杨明旺娶了冷玉晴,却成为植物人两年了。这让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可那个号称”理科生也崇拜力量与速度”的杨明旺,他怎么会成为植物人?但是,那毕竟是事实,让王爻非常伤心的事实。
然而,王爻想起那时候,自己叫他明旺哥,冷玉晴真是嫂子,可自己和她却……如今要做她的保镖,叫人如何面对杨明旺啊?要是他醒来之后,自己更无颜面对啊!冷玉晴在商场上是女强人,难免会遇到对手的暗害,这也是她以前八个保镖护身的原因,可也没有想到,最终还是遇到了有人买凶杀人。
若是没有那一夜的事情,作为兄弟,王爻也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好杨明旺的女人,因为那是嫂子!但是现在,他的心里除了伤悲,也纠结万分,愧疚万分……
冷玉晴本来不想把杨明旺的事情说出来,可是想着以后王爻会知道杨明旺的,而现在王爻什么规矩都懂了,表现也很好,所以她只有先讲出来了。
冷玉晴无法感觉到王爻内心的愧疚,却望着他那隐隐湿润的双眼,感觉到他真正的伤悲。这是第一次,王爻在她的面前表现出这么强烈的情感波动,她为自己的丈夫能有这么一个重情义的拳手兄弟而欣慰。
”是的,你记得你明旺哥,就应该认我这个嫂子,不对吗?”冷玉晴望着王爻,语气冰软中带着些许的亲近之意。此时此刻,她真把王爻当做丈夫的亲弟弟,把自己当他的嫂子。而在内心深处,她对王爻早就有一份默默的感激,更何况天运适时,王爻还救了自己。
王爻望着冷玉晴,默默地点了点头,强忍住了落泪的冲动,然后才问道:”嫂子,明旺哥他是……”
王爻心里实在难受,话也没有问完,便低头端起白开水,深深地喝了一大口。
冷玉晴明白王爻的问题,轻轻地点了点头,轻声地说道:”两年前,他视察省委办公大楼工程时,被钢筋构件砸到了头部,腰椎也碎了,后来就……”
冷玉晴话没有说完,双眼眨了眨,声音就哽住了。她右肘撑在面前的桌子上,右手轻掩着双唇,便扭过头去望着窗外。那一刻,她的眼泪无声地滚落下来。
冷玉晴两行晶莹的热泪,右边滴在她雪白修长似玉的右手上;左边顺着美丽的脸庞滑下来,滑过完美的微尖下巴,滴了下去,滴在桌上她那杯已冷却的白开水里,发出”波”的一声轻响,却让人闻之心底一片忧伤。
王爻望着装着白开水的透明玻璃杯,望着冷玉晴的泪水击起轻轻的水纹波动,心里已然同样伤悲。他抽出桌上的纸巾,按着保镖的规矩,双手递过去,说道:”嫂子,别难过……”
王爻的双手都在颤抖,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冷玉晴。
冷玉晴轻轻扭头,望着王爻的动作,心里略感安慰。她伸出左手拿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和右手,把湿透了的纸巾轻轻地放进脚边的垃圾桶里,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眼晴掩不住幽幽的悲伤,却带着些许回味般的幸福之色,问道:”你知道我和你明旺哥是怎么认识的吗?”
”那年我打完省级比赛,没过两天就出事儿了,明旺哥也没有讲起过。”王爻摇了摇头,说道。
”我和明旺,就是那年他爬火车逃票看你比赛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冷玉晴抬起头来,眼晴里温情闪动,轻声地讲述起来。
原来……
五年前,因为省委政府大楼的投标工作,冷玉晴怕对手栾氏集团下黑手,没有让郑高虎他们开车送她去省城,而是提前三天就悄悄带着标书,坐上了清海开往省城的火车软卧。因为曾经不只一次发生过有人想对冷氏集团标书半路下手的事情,不过因为郑高虎与王亮他们还算尽职,让对方没有得逞。
冷玉晴的软卧车厢正好在火车的最后一节,凌晨两点车过临江,她睡不着,便一个人起来,背着装走到火车尾部,隔着玻璃铁门望着外面的夜色。
那铁门上的玻璃碎掉了上面的一半,而杨明旺半夜爬火车,本来坐在那玻璃门外面坐着,双手拉在手面的扶手上。冷玉晴出现不到十秒,杨明旺慢慢站起来,想活动一下筋骨,正背对着冷玉晴。
冷玉晴当时吓了一跳,但是马上镇静过来。她想叫火车上的乘警,却见杨明旺衣服干干净净,头发也理得清爽整洁,背后的校服上还印着”临江大学”字样,更觉得他也不像坏人。
就在冷玉晴镇静下来的时候,杨明旺感觉身后有人,也转过身来。那一转身,两人都有些惊呆了,莫名的心跳加速起来。
火车快速行驶,与铁轨交接处的碰撞”啪啪”作响声中,冷玉晴的面前,是一个高大英俊的青年,一脸的儒雅帅气,双眼似乎隐藏着深深的睿智;杨明旺的面前,一个一袭黑裙的高挑美女,面容冷艳非凡,肩挎名牌黑包……
两人愣了愣,心跳莫名加快,在那特定的夜晚里,火车在大山间飞奔,深蓝的天幕与明月星斗成为背景,猛然间的悸动让人终生无法忘怀。
对视五秒后,杨明旺终于带着无比纯净的微笑,开口向冷玉晴打了声招呼。他身上那独特的气质,如淡淡而和暖的春风,让已经历商战阴暗与冷漠的冷玉晴好感倍生。
不知不觉,冷玉晴与杨明旺隔着玻璃铁门交谈起来,越谈越近乎,杨明旺竟然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