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钻进了车里,发动了车子,他悻悻地站在原地,大概从没被女人拒绝过,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我笑得特别夸张,对着他使劲挥了挥手,一踩油门,“轰”地就开出了地下室,重新回到地面的时候那一股压抑的气息才不见,我开了音乐,跟着音乐使劲地摇晃着脑袋,整个人跟着音乐摇摆了起来。
到红绿灯的时候我停了下来,突然旁边的司机按了几声喇叭,我没有搭理,心想咱两又不是一条道你滴什么滴啊。这时,那位司机软绵绵地喊了一句:“舒小姐,我们同路呢。”
我顿时差点儿“妈呀”一声叫出来,我魂都没了,扭头看去,居然是阴魂不散的李家河。他究竟想干嘛?心里一片愠怒,脸上却已经摆好了招牌式的假笑,然后说:“李老师,是啊,还真巧。”
这时候,后面的车都按喇叭了,我一看是绿灯,赶紧开车走人。那股压抑的感觉又来了,感觉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有双眼睛在盯着,歌也不听了,头也不晃了,开到了家门口,他还在后边不紧不慢地跟着。
我停下了车,整个人都有些生气了,我说:“李老师,您这一路跟着我呢?”
他也停了下来,见我愠怒也不生气,很有教养地说:“没有,我家业住在这个小区。”
这一下,我的脸彻底绿了。我说:“真的假的?这么巧。”
他点了点头,他说:“嗯,是很巧,这是缘分。舒小姐,不知道愿意赏脸去我家喝杯咖啡么?”
我连忙摇头,我说:“太晚了,我老婆还在家里等我,改天吧。”
这一下轮到他脸绿了,他说:“老婆?……恕我冒昧,舒小姐您……”
我很惋惜地说:“嗯,您没有搞错,正是您想象的那样。”
我心里一阵窃喜,心想,现在你终于不对我抱有希望了吧?我麻利地拎着包,锁了车门,然后说:“李老师,改天见。我先上去了。”
说完,我就进了大门,按了电梯,到家把这事儿复述给了王凌听。王凌说:“行啊你,最近桃花运旺的叻。”
我说:“可不是。都是些烂桃花。”
她叹了口气,她说:“烂桃花也比没桃花好,我现在是n年没闻到雄性动物的气息了。”
我笑了起来,我说:“再不济你还有大刀呢。”
她瞬间笑喷,她说:“得了吧,他还没你有雄性呢。”
我说:“去你的。”
我两闹了一阵,我洗了澡,两人又抱在一起睡到了天亮。她肚子越来越大,老是晚上睡着睡着就叫了起来,说自己又抽筋了。最近晚上总是睡不好,因为总是被她连累。她笑着说:“孩子生出来,你就是干娘。”
我笑着说:“我才不要呢,做干娘还得包红包还得义务帮你带孩子。”
她说:“反正你跑不掉了,哈哈。”
我们半夜又乐醒了,她喊着肚子饿,我又用微波炉解冻了一只烤鸭,两个人喜滋滋地吃饱喝足了,这才又继续搂着睡了去。
我从小到大没有过这么好的朋友,这么要好的姐妹,这么值得付出的友情。我觉得友情这东西比爱情更难求,所以那一刻,唯有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