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后的出柜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应妈妈开着一家受年轻人喜爱的服装店,她开明乐观,也同样敏锐聪慧。
即使顾深辞借住时并没有做出任何逾矩的行为,两人同吃同住时也一直注意着分寸,但她还是能察觉到,虽然最初她也有想过让顾深辞离开,但是她无法忽视应涵和顾深辞在一起时,脸上简单纯粹的笑容,顾深辞成长后渐渐所表现出的能力也更让她动摇了。
她并不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喜欢男人,她只是害怕,两人今后出了校园踏入社会时会受到的所有非议歧视,流言蜚语她已经受过了,她并不希望她的涵涵也要遭受这些。
但顾深辞的能力给了她这个人能够好好保护应涵的希望,而她的涵涵也成长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可以好好照顾自己了。
于是应妈妈温和笑着答应了,她把两人赶了出去,让他们年轻人好好在外闯荡,她自己抱着已经被喂得肥得要走不动道的003号住在家里,永远在家里为他们亮着一盏象征着归属的灯。
顾深辞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司,在能够得到优渥舒适的生活同时又不会太贪占他和应涵在一起的时间,应涵开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乐器行,也成了一个低调有实力的独立音乐人。
两人都是旁人眼中极其出众的人,彼此都优秀得发光。
他们的感情也一直非常的好,天生就灵魂契合一般,怀揣着心照不宣的默契,彼此一言不发脉脉凝视也能感到清风明月似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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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涵最近在琢磨谱一个曲子,但怎么改也改不满意,他有点完美主义,趁着顾深辞出差,熬了两个通宵,终于在第三个晚上好好睡了一觉,结果冷气开着没关,又踢被子,清晨醒来的时候就顺理成章地发烧了。
他自己爬起来浑浑噩噩吃了退烧药就躺回床上睡了一整天,顾深辞给他连续打好几个电话也没人接,正巧事也忙完了,于是这天下午匆匆忙忙就赶回来了。
应妈妈当初生应涵的时候是早产,应涵生下来便是瘦瘦小小一团,从小到大身量也一直较寻常男子纤细一些,他性格是半点不娇气的,但身体却一直怕冷也怕热,平常也很容易感冒,不过发烧还是很难见一回。
这回一掀开被子看着应涵皱着眉满脸烧得通红的模样,一下子把顾深辞担心了个够呛。
他沉下脸就要将人赶紧送进医院,在被子里捂了一天的人却迷糊睁开还泛着莹亮水雾的眼睛看他,脸上潮红,鼻尖上凝着点汗珠,喑哑着未睡醒时软软的嗓音道:“……你回来了啊?”
然后意识不清醒地很是依恋地将头埋进他怀里,还自发地往他怀里蹭着,应涵一发烧醉酒意识不清醒就会下意识向顾深辞撒娇,他们平常很难得这样黏糊的模样,顾深辞沉着的脸再板不下去,本来想要斥责一下应涵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这下被他这么一抱便什么脾气都没了。
他自然地低头贴上应涵的额头,试了试应涵额上的温度,之前退烧药效果还不错,应涵看着病得厉害,但额头已经不算烫了,只还有点余热,顾深辞提起的一颗心渐渐落下,他语气还是不太高兴:“怎么我就出去几天,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是冷气开低了还是晚上踢被子了?”
头还有点晕乎乎的应涵靠在他怀里整个人还是有点懵,他勉强听清了顾深辞的话,整个人因为心虚就头埋得更低,顾深辞是解了西装外套才进卧室的,此时就穿了个单薄的衬衫,应涵还带着热度的脸埋在他胸膛上,眼皮颤动着,带动长长的睫翼隔着那层布料在他心口扫来扫去,若有似无。
顾深辞最后一点脾气也没了,他泄愤似的揉了把应涵到处乱翘的头发,妥协似的问了句:“那现在去医院?”
“不去……”应涵一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像感冒发烧这种他更是能不去就不去。
就知道会听到这个回答的顾深辞没像往常一样坚持,应涵这回能乖乖记得吃退烧药让烧退得大半他已经很满意了。
他把应涵的被角仔细地掖了掖,声音放柔:“一天没吃东西了吧?那要吃点什么,我现在给你做……”
应涵平常都是很独立很会为人着想的大方模样,就这会儿会特别任性,他没什么力气地把顾深辞的袖口抓住,晃着摇头:“不想吃……没胃口……头疼……”
顾深辞跟着他手上的劲又坐回床上,他伸出手帮忙轻轻按着应涵的太阳x,ue,眉峰拢起:“现在很疼吗?你什么时候吃的药?现在再吃一次?”
听到要吃药应涵摇头摇的更厉害了,他眼睛半眯半醒,要睡不睡的样子,因为之前打了个哈欠,睫毛上还挂着点水珠,可怜又可爱。
应涵手臂松松地揽着顾深辞,说话带着浓浓鼻音,绵软得一塌糊涂,他细声细气地为难顾深辞:“我想接着睡觉……”他意识浑然是轻飘飘的,但话里能听出点促狭的意味,“顾先生……你唱歌哄我睡好不好?”
他们之间平常都是互称名字,但每回应涵不太清醒要撒娇的时候就会叫他“顾先生”,然后提一堆乱七八糟为难他的要求。
顾深辞没唱歌哄过应涵,倒是因为应涵声音条件好,顾深辞又特别喜欢,从前顾深辞失眠时应涵哄过他几次,但身份对换确实是从来没有的。
顾深辞前身是最优秀的时空管理者,他脑子里塞满的都是各种数据,他声音条件也好,见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