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软团进了房,沈辛宛坐在桌边吃了几口饭,便觉得胃有些撑,有些反胃难受。
难道是这些天没有好好吃饭也没有好好休息,胃炎又犯了么,捂着胃烧了一杯开水喝下,可还是觉得难受。
手机突然轻轻的响了一声,是短信的声音。
沈辛宛硬撑着从床上起来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翻开一下,是来自宁叔叔,沈辛宛并没有将手机号码信息备注成宁市长,是因为怕手机有时会被他人看到,给宁远带来麻烦。
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几个字,“对不起宛宛,我今天有些狂妄了,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以后再也不会了……
沈辛宛心里默念着这几个字,心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胃更疼了,疼得冷汗直冒。
她将手机扔在一旁,不想再理会,她觉得自己此刻就好像是一座被所有人遗弃的在海中间的岛屿。
是谁说过,岛屿是海的疤,那么美,可是于她而言却是那么伤。
疼得几乎要昏睡过去。
电话另一端的宁远,其实刚刚结束一场工作上的晚宴,沐着星光回到他一个人居住的公寓。
这套公寓,是当初和童恩一起用了所有的积蓄买的,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小的警员,收入微薄,可是童恩并不嫌弃他,不顾家人的反对坚决要跟他在一起。
这是一套两居室,小小的,但是童恩将他们的小家布置的很温馨,整个房间是浅白加爱琴海的蓝,很甜蜜很浪漫。
可是,他们才刚刚入住一个月,童恩就离他而去。
整整十年了,他都没有改变过房子的布局,也没有改变过房子的装修风格。他不想改变,因为想以这种方式来怀念和童恩在一起的日子。
可是今夜,他回到家,开了灯,他却觉得爱琴海的蓝调有些冷了,让他的心觉得孤单。
他想起下午在车上轻吻的那个女孩子沈辛宛,想起他揽住她纤细的颈脖,再她光洁额头上印下吻时沈辛宛的长长睫毛,他知道睫毛下那双眼睛的纯澈,如一池深潭只轻轻看了一眼,就沉溺了。
可是她慌逃的样子,让他从梦中醒来。他觉得可能他太一厢情愿了。他甚至不知道人家是否有男朋友。
或许,她有呢。
可是想到如果她有男朋友时,心是有些痛的。他对着蓝蓝的墙壁,问道,“童恩,如果你知道我在这个年龄,还对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动了心,你会不会怪我,或是笑我……”
从酒柜里拿出一支珍藏了好多年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很久没有晚归,然后还独饮了。
宁远对着墙上泛黄的婚纱照,看着墙上童恩依旧年轻的脸,一饮而尽,洋酒的烈漫过他的喉咙,然后直入胃里。
有些烧。
掏出手机,看着早上沈辛宛给自己回的短信,她叫他宁叔叔,她跟他说早安,有多少年没人跟自己道早安了。
宁叔叔,他一点也不介意那个女孩子这么叫他,反而他很喜欢,喜欢这种亲切甚至亲昵的称呼。
他好想她啊。
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太急了,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连人家是否有男朋友都没有问就吻了人家。
肯定吓着她了吧。
酒后的身体好热,好想将那个丫头拥入怀里,亲吻她,借着酒劲,他打了几行字,他想告诉她,他为她动了沉寂了十年的心,可是,打完之后他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他拼命的克制自己,不能再次吓着人家,然后重新输入了一条短信。
可是,好久好久,都没有收到她回的信息。
是男朋友在身边不方便么?宁远躺在沙发上,开始乱想了起来。可是他去过她住的地方,合租的明明是女孩子。
难道这么早就睡了么……
可是宁远觉得自己无法再等到天亮才能得到她的回应,他有些急性子,等不了那么久。
犹豫了五分钟,他还是拨了她的电话。
第一遍,无人接听,第二遍依然是,连拨了五遍,都是那个冷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宁远有些急了,他开始担心她出了什么意外,如果在家睡了,那么多个电话应该能将她吵醒啊,而且她还有室友,不会听不见。
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吧。
宁远想到这,心开始慌乱了起来,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怕她出事。
他顾不了自己喝了酒,急急忙忙的出了门,往同福路开去。
与其他一切相比,他现在更想知道那个女孩子的安危。
到达同福路的时候,车已经开不进去,宁远找地方停了车,凭借着良好的记忆力,绕过一条又一条阴暗潮湿的巷子,终于找到了沈辛宛住的那栋破旧的楼房。
一口气跑上六楼顾不上喘气,敲着门,“宛宛,宛宛……”
没有人回应。
但是灯好像开着,宁远继续敲着门,然后听见了猫的叫声。
“宛宛,开门,你应该在里面吧?”宁远隔着门,焦急的拍打着门。
里面只有猫的回应,宁远用力嗅着,他担心会有煤气泄漏,可是没有煤气的味道,心稍稍定了下来,才想起上次沈辛宛没有带钥匙,回来的时候是在门口鞋架的靴子上找到的。
可是,眼下,那双靴子已经不在了。
宁远翻遍了鞋架上的鞋子,还是找不到!
猫叫声越来越大,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顾不了那么多了,宁远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