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着瑶光那双恳切的目光的时候,终于还是妥协了,“好!等到了那日,朕陪你一起去。”
“嗯。你不许反悔!”
容宴捏捏她的小鼻子,笑道:“朕是天子,自然是君无戏言。”
只怕是到了那日,会改变主意的,是她自己才对!
☆、66
半个月之后,圣旨下来了,卫宁被赐给景王容殊为正妃,品级正一品,与原先的皇贵妃平级,这是莫大的荣耀,可是,在那些景王的党羽中,却犹如扇了一耳刮子,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卫宁曾经出自景王府,现在陛下又将她还了回来,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正妃之礼和其他的侍妾夫人们不同,须以八抬大轿相迎,拜堂之事,一样都不可少。
这一日,整个景王府都沉浸在一片喜悦的红色之中,后院之中,觥筹交错,灯火辉煌,朝堂之上的群臣,几乎每一个都到了。
卧房里,坐在铜镜前的女人,忽然摘掉了发间的发簪,狠狠地掷向了那面铜镜,尖锐的发簪,在铜镜上狠狠地划过,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划痕,那道伤痕,仿佛长在了她的脸上一样。
伺候她的小丫鬟们吓坏了,纷纷跪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今日是本宫大喜之日,你们都跪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站起来替本宫上妆!”她摸了摸脸上的那些伤疤,声音染上了浓浓的戾气,“替本宫遮挡住这些难看的伤疤!”
她脸上的粉,已经有厚厚的一层了,可是,脸上留下来的那些指甲抓出来的伤痕,依旧清晰可见。
今日本该是她一生之中最漂亮的日子,可惜,所有的好心情,都被脸上的这些伤疤给毁了,这些伤,这些痛,都是那个男人一手造成的,她会带着这些伤疤,一直一直站在他的对面,她要看着他倒在她面前,她要他深爱的这江山、这天下,全部都走向破灭。
仇恨的种子开始发芽,在心里最阴暗最腐朽的地方,肆意生长。
王府的后院。
随着宣武帝的到来,气氛陡然升高了不少,拜堂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瑶光穿着一身粉嫩的宫装,头发盘成两个髻,宛若一幅宫娥模样,垂着小脑袋,亦步亦趋的跟在容宴的身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容宴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的,这个小宫娥的不一样。
在王府的前厅,躲在容宴身后的瑶光,看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人,他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挺着背脊,嘴角带一抹温和的笑,模样好生俊俏。看着她的笑,瑶光蓦地红了眼眶。
当她被带到王府的那一刻起,当容殊将她抱在怀里的那一刻起,她以为,她会和容殊呆在一起,两个人,一辈子。这个小小的想法,是突然在她的脑海里产生的,令人猝不及防,直到容殊对她说起关于皇城里那个男人的事情,那个想法才破灭了。
现在,他有娘子了,他的一辈子,是要和别人一起过的。
想着想着,她再也顾不得其他,一个人嘤嘤的哭了起来。
这声音很小,在前厅里几乎是微不足道的,可依旧会有人注意,譬如站在她前面的魏林魏大将军。
魏林看到她的时候,下意识的就露出了一个微笑,刚想上前一步打个招呼,却发现,皇上竟然将人搂进自己话里去了,手一下一下的在小丫头的背上拍着,模样是少见的温柔,魏林惊讶的嘴巴都差点合不拢。
他竟然不知道,景王的眼光如此好,这个小傻子当真如此受宠。
只是,如此受宠,可为何却连个名分都不曾有?
看来,咱们的陛下,也不像他们所看到的那样简单呐!
想到这些,魏林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67
被容宴抱在怀里的瑶光,实在是哭的太伤心了,连带着身子都是一抖一抖的,哭的容宴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待会儿他就得去那个主位上,若是他离开了,瑶光势必会曝露在所有人的眼底,他思忖片刻,动作唤了下来,凑到瑶光耳边,轻声说:“瑶光,既然看的难受,你就先一个人出去转转吧,你可以去你以前的房间看看,朕待会儿就过去找你!”
瑶光吸吸鼻子,转身往外面走去,她转身往后面看最后一眼的时候,她的视线和容殊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男人的目光深沉而又悠远,她的步子顿了顿,继而加快速度小跑着出去了。
王府的一草一木瑶光都是熟悉的,只是,她没有四处乱逛,而当真如容宴所说的那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个人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这里摸摸,那里瞧瞧,伤心的情绪逐渐褪去,剩下的都是惊奇。
这间屋子里属于她的东西,竟然一件都没有少。
“瑶光,只要你完成那件事情,本王就接你回来,这景王府中,永远都有一间屋子,为你而留!”
瑶光抱着她的小枕头,呜呜的哭了起来,嘴里不断的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瑶光做不到,瑶光不想皇上死掉,呜呜呜……”
容宴将令牌放在了她的手上,她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可是,她又将令牌还了回去,她就再也无法完成容殊对她交代的那些事儿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她的眼泪就已经将小枕头给浸湿了。
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不等瑶光反应过来,敲门的人就兀自的推门而入。
“这不是咱们的小傻子么?瞧你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哭的这么伤心,是谁欺负你的了么?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