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给霍六,但女儿愿意,她又是他的老来女,便放纵了些,见她着实喜欢,就让她嫁给了霍六。
两人成亲也有一年了,霍家的这位六少夫人从王府换到了霍府过日子,说起来,衣食住行与在王府时未差许多,但这日子已经天差地别。
在王府,她只要讨她父王和母妃欢心就好了,在霍府,她要讨好的,看她不惯的,多不胜数。
日子不再单纯,她的一言一行都能被妯娌拿出来说道,挑刺,这让曾经王府天真无邪的小郡主好长一段时日经常半夜以泪洗面,也就这段时日,霍家突起风云,她的将军夫君也摔断了腿告假在家休养,她突然也觉得她应该为他们这个小家做点什么了。
今天这小宴,她是自告奋勇来的,本微笑带着丫鬟站在林口等人,但见到她五嫂一脸神色淡淡带着人过来了,她也看出了点什么,但笑容不变,先朝那位穿着一袭藕荷色的少妇望去,朝她笑道:“想来,这位想是归德侯府来的长少夫人了?”
大韦以长为尊,但富贵人家为长者最后能活下来的却不多,皆多都半路夭折了去,归德侯府却数代承侯府的都是长子,这在京城当中,也是不多见了。
“是,请问这位少夫人是?”
“我夫君是霍溆,霍家的六公子。”
许双婉见了个笑脸的,便朝笑脸的去了,微笑道:“原来是六少夫人。”
“里头坐,酒菜已经备好了。”霍六少夫人说着,还往路口那头看去,没看到她的夫君身影,心里也是有些失望。
林子里备了两处酒席,离得不远,听说他等会也是要过来作陪,不知为何现在还没来。
现在是五哥已经去迎客了,他这作陪要是晚些到的话,也不知道要找个什么借口才成……
“这边。”见六弟媳迎着客还分神,差点把人都挤到路边的水渠里去了,同她们走在一处的霍五少夫人赶紧眼明手快地搭了许双婉一把,把人带了出来。
霍六少夫人吓了一跳,赶紧朝许双婉笑了一下。
许双婉以前没见过这位郡主,不过其芳名还是听过一耳朵,这是真正的贵女,不是她这种不高不低的人家的女儿能比的,这下见人朝她不好意思地笑,也回了这个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的小贵女一个笑容。
她这一笑,霍六少夫人也是回过神来了,走近她就跟她轻声说:“我头一次见你,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说说你喜欢什么呀?是吟诗作画,还是弹琴下棋?这些我都会一点,等会坐下来了,我们好好聊聊。”
她倒是极其天真烂漫,许双婉失笑,也轻声回她道:“我都不太会,懂的也只是点皮毛。”
“怎么会?”霍六少夫人惊讶,“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会?那你在家都干些什么呀?”
霍五少夫人听着这句话,嘴角不禁颤抖了一下,很想拦她,但被这六弟媳妇身后那婆子冷冰冰的眼睛盯着,她只好强忍了下来。
六弟媳命好,身后有个给她撑腰的老超王府。
“算算帐本,过问一下府中采办等事。”
“那不是……”
“咳!”这时她背后的婆子重重地轻咳了一声。
霍六少夫人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马上把那句“那不是粗使婆子做的事”的话强咽了下去,改口若无其事地道:“你今儿穿的这个颜色真是好瞧,是哪个织染司供的布呀?”
许双婉失笑,“不是织染司出的,是京中布庄运来的江南那边的布,不是什么稀罕布帛。”
“是吗?倒是好瞧。”霍六少夫人摸了摸,“就是不太柔,不像是丝绸的,你为何不用织染司……”
“咳!”
那婆子咳得比她家长公子的声音难听多了,许双婉莞尔,与她道:“侯府用不到织染司出的贡布,我们府里一般都是像平民百姓一般,缺什么就着下人去采办什么。”
“那你家里太可怜了,我都是织染司的送来给我挑的,我喜欢什么就给我送什么过来。”霍六少夫人同情地道,“我那里还有许多织染司没出的好多好布,等会你回去的时候,你尽管去我那挑,喜欢什么就挑什么,我都给你。”
这就是那位英明神武、霍家最为出色的儿郎娶的夫人?
说来,这位也真是贵女了。
是有些天真过头了,不过,许双婉对她也没轻忽之心就是,她是见过像郡主一样的贵女,她们不懂的,她懂;但她们懂的,习以为常的,她未必懂,也未必有。
就像郡主背后的超王,她就是有许家当娘家站在她的身后,五个许家也比不上一个超王府,这位郡主有的,已是一般女儿家十辈子都赶不上的。
“多谢六少夫人。”许双婉笑了起来,这时,她回过了头去,看向那了咳声不断的婆子。
那婆子本来咳得脸都胀红了,被她冷不丁一看,这眼睛都瞪大了些。
“宣少夫人,这边来。”霍五少夫人已经见不得她们再说下去了,她这位六弟媳,得罪人而不自知,再让她说下去,今儿这话就没法再说下去了。
现在霍家想跟归德侯府握手言和,归德侯府再可怜,轮得到在今天这种场面可怜它吧?
霍五少夫人头疼,心想不知道回头跟五公子说说,能不能让六弟把他这媳妇再关一阵子,等霍府度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要不然,他们三房好好的起势,就要被她搅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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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入了花林间的酒席,见到的是霍家大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