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胡心宇吓得不轻,心中害怕那样的事情真的发生。她白天黑夜地守着他,他却始终没有再次醒来,伤情没有好转也没继续恶化。
守在马修身边,胡心宇心力憔悴。
马修不知道他这么无声无息地躺着,有多么折磨人。他的血压忽高忽低,心跳忽快忽慢。他让胡心宇的心时时刻刻都揪心地为他提着,他让胡心宇的眼睛时时刻刻焦急地注视着他,除此之外胡心宇几乎无法做任何事。
守着马修,哀莫能替地目睹他在死亡线上挣扎。只有感觉惧怕会永远失去他时,胡心宇才体会到了一些以前不能体会到的情感,原来马修于她,也是很重要的,生命关联那么重要。她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胡心宇长成以来最放任最自由的日子,扪心自问,她也从来没有藐视过马修的情感,她不是那种不尊重别人的人,她只是觉得对他没有感觉,没有去面对……
胡心宇学会了看那个叫心电图仪的东西,里面的曲线的每一个抖动,都牵动着她的心。她不仅仅是无法面对黎以阡的问题了,马修的生死,关呼她以后还能不能有爱有欢笑的生活下去。
如果说逃之夭夭的那个夜晚,胡心宇从“老巢”的高墙下纵身跳下,飞奔,搭上过路车,转乘的士,最后到达钟植身边,有溺水的人爬上了岸,结结实实的活着回到人间的感觉。那么,马修的事故则又是胡心宇生命里的另一个深潭,窒息或重生,取决于马修求生意志的强弱,幸运与否……
一切又还都是她的错。她怎么会做出那个错误的决断!怎么会认为马修当时的身体状况还能胜任自驾车呢?她为什么没有坚持她最初向洪鑫提出的条件,她交出自己的时候,让他们把马修交给他的家人呢?
再往深里追究,若她不任性的喝醉酒,再若当初,她接到任务,没有打马修的主意……
那个指点了她逃生的“万灵嬷嬷”,她当时为什么不问一问万灵嬷嬷马修怎样才能平安?她为什么就没有多关注一下她的巫术呢?
马修被认为死去、黎以阡痛哭失声的那一瞬间,胡心宇整个人都傻了。她的大脑已经不能正常控制身体,这是她掐紧马修放不开手的原因。她甚至连道歉的话都说不出来,她的心里,只有万般悔和万种痛。如果,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回到她酒醒过来的那个中午,她一定老老实实的,接受洪鑫的交易条件,让黎以阡接走马修,她把自己交出去,她来忍受一切……
胡心宇的时间零零碎碎的,过了一会儿她又被撵到走廊上,黎以阡的保镖们隔离着她。马修的病床移动起来,手术室的门打开,几个护士推着那病床,护着输液吊瓶,出到走廊,进了电梯,
“马修,马修他这是去哪里?”胡心宇挣脱重围,挤到匆匆跟随在马修后面的主治医生旁边,问道。
医生说了一句什么,胡心宇的耳边嗡嗡的,竟然听不清,眼睁睁看着一行人也进了电梯,她追过去,电梯门已关上。
☆、第五十一章罪过很大
胡心宇回头过张望,黎以阡和他的保镖们走了过来。黎以阡嘴里朝她说着什么,胡心宇使劲搓揉自己的耳朵,耳朵只还是一片嗡嗡嗡,完全听不清。她于茫然中望着他们。
黎以阡停嘴以后,一个保镖上来,扶住了她的肩,她看起来要被赶走。
“我,我这是要去哪里,马修又去哪里?”胡心宇有些着急,她亦听不清自己说出去的话。
“求您们,我想陪着他,不要撵我走!”
他们把她推进了另一部电梯。
胡心宇以为她是要被撵走,她打算在他们放开她以后,找一角落死赖下来的,在马修末确定脱离危险之前,她无论如何是不肯走掉的。
一行人出了电梯,这是医院的手术大楼下面,胡心宇呼吸到几口新鲜空气,耳边的鸣叫声更加大了。她不得不用手去堵住自己的耳孔。
一辆车开了过来,停在大楼前,黎以阡先上去,胡心宇也被弄了上去,她是顺从的,她觉得他们怎样处置她,她都没有资格反抗。
车子一路向东,开到黎府。下车以后,胡心宇被带到厨房,里面有个胖胖的阿姨。胡心宇认得出她,上次胡心宇陷在黎府出大笑话时,这个阿姨出现过几次,胡心宇朝她点点头,胖阿姨笑笑,拉着她在一张小桌子边坐下,为她端了一些吃食。
胡心宇没有胃口,口中说着道谢的话,用行动拒绝了。
胖阿姨拉着胡心宇说话,胡心宇听不清,阿姨老是把饭食往胡心宇面前推,胡心宇干脆对她说:“我耳朵里有其他声音,我听不见您说什么。”
话毕,她看见胖阿姨惊讶地张了张嘴,又合上。
“太太,我想喝一杯加糖的热开水,我累了,喝点糖水能好。”胡心宇补充说了一句,她认为她这耳鸣,与耳膜受压有关,也可能与这两天她的神经崩得太紧了有关,再有,她得了一点轻微的脑震荡,糠水可以缓解,她知道的。
胖阿姨于是给胡心宇端了一杯热水,往水里加了胡心宇要的蔗糖。
胡心宇接过喝了。又坐了一会,胖阿姨又催她用餐,她便胡乱吞了一些东西。
饭后的胡心宇,被带到一间看起来普通的房间里,她进去以后,门在外面关上了,她推了推门,推不开。
适应了房间内昏暗的光线后,房间里有一张沙发床,胡心宇顺着它的形状靠了过去,仿佛是被抱在谁的怀里一样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