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扭过头来努力笑得一脸无事。
“烫的这样严重,受伤的又是右臂,你就是留下也什么都做不成了,还不如早点去看郎中敷药。”
“阿妙。你不用担心,我真没事!”周诚以为她是在担心他。欣慰又开心地笑说,努力用平缓的语气安慰道。
“回去吧,该做的你也差不多都做完了,接下来也用不上你什么。文书。带他去看郎中,所有钱公账出。”苏妙紧接着又对周诚道,“你若是觉得不太好。明天就在家休息,什么时候觉得好了什么时候再来。你这也算是工伤。药费酒楼会出,另外休假期间也不会扣你工钱。”
“阿妙,真不用……”
“回去吧。文书!”
“周兄,我送你去看郎中。”文书见周诚满胳膊水泡,受不了地别过头去,说。
周诚拗不过苏妙赶他走,无奈,只得跟着文书和豆子离开,出去找郎中了。
苏妙在墙角正咕嘟咕嘟沸腾的高汤锅上扫了一眼,眸光微闪,走到灶台前,继续烹制陈皮兔肉。
竹包厢,丁知府等正一边品尝着清炖羊肉一边听净明法师讲故事,净明法师美美地啜了一口苏记的招牌果酒,长长地叹了一声,美滋滋地问:
“真是好酒!喝了这么些年的酒,滋味如此鲜明丰富的酒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酒是你们自酿的?”
“回法师,这酒是我们东家亲手酿制的,是由葡萄、李子、梅子、石榴加入秘制香料经过层层发酵制成的多味果酒,每喝一口都会品出不一样的滋味,我们东家为此酒取名为‘妙酿’。”回话的是阿木,作为原鸽子楼的伙计头儿,他伺候达官贵人也有不少经验。
净明法师望着瓷盅里比胭脂还要鲜艳比清泉还要剔透的果酒,笑着赞叹道:“妙酿,妙酿,‘妙’这个字取得好啊!”
“回法师,‘妙’字只是我们东家的闺名罢了。”阿木含笑说。
桌子前的人愣了愣,紧接着哄堂大笑,净明法师捋着胡须笑说:
“能酿得出这个酒的定担得起这个‘妙’字,能担得起这个‘妙’字的想必也是个妙人儿了!”
“法师的这话才是妙上加妙啊!”徐知州趁机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众人笑得更大声,心里对徐知州拍马屁的手段却很是鄙视。
净明法师又夹了素菜,才入口中,清淡爽烈,回味甘香,竟是一种说不出的纯厚却淡雅的无上美味,惊诧地赞道:
“这白菜真不错,叫什么名?”
“回法师,这一道叫做金钩白菜。”上菜的苏娴轻声回答。
净明法师向盘中瞧去,果然觉得那白菜颜色金黄,体状如钩,点了点头。一旁的夏布政使亦起了兴致,笑问:
“这菜怎么做的?”
“回大人,把精选的白菜心洗净竖着切开,锅里烧开水,放入白菜心烫软。锅中倒油,待油四成热时放姜末、虾仁、香菇片炒香。把白菜心码进锅里,倒两大勺泡虾仁的水,再倒小半碗高汤,加盐盖盖以小火焖到白菜软烂,盛出来码在盘子里。将锅里的汤汁加水淀米分煮到稠,淋入香油,加一勺鸡肉制成的鸡米分,把煮好的浓汁浇在白菜上,吃起来爽滑鲜美,更有滋味。
“只是一道白菜,竟然也有这样讲究的做法,可见是用了心思的!”夏布政使点着头赞叹道。
“这个是……”净明法师盯着后端上来的那一道色彩典雅,层次分明,摆盘极为精致华丽的素菜,微怔,惊诧地问,“这一道可是鼎湖上素?”
“回法师,确是鼎湖上素。”
“这也是你们姑娘东家做的?”
“不,这是我们副厨长的拿手菜。”
鼎湖上素的做法极为复杂,需将雪耳、桂花耳、榆耳、黄耳、香菇、草菇、竹荪、莲子、白菌、银针、笋花、菜心洗净、浸发,分别以油味料滚煨烹熟,再按序取白菌、花菇、竹荪、鲜菇、黄耳、莲子、蘑菇、笋花,一部分沿着盆底拼砌成圆圈,剩下各料填满其中,覆扣于盘上,呈层次分明的“山形”;以油、酒、素上汤、盐、糖、酱油、湿淀米分烹成芡汁勾芡,淋在“山”上。雪耳、菜心、银针围边,桂花耳铺放在上面。此道菜外观上用料精细、色调雅丽、层次分明,口感上鲜嫩滑爽、清香溢口、清新脱俗,绝对是宴席上的佳品。
净明法师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眼睛骤然一亮,连连点头,赞叹道:
“妙啊!妙!这道鼎湖上素我以前只在梁都吃过一回,当时只觉得新鲜华美,没想到同一道菜竟然在丰州又吃了一回,这个比在梁都时那次吃过的还要精细!好!”
夏布政使附和地点头,徐知州不好意思大吃,只能一筷接一筷偷偷地夹。
作为压轴的牛肉被端了上来,以色彩绚丽的配菜衬着上等牛肉,牛肉已经被切开,却仍旧维持着原本的片块状,浓郁的香气从端进来的一刻便在包厢内弥漫开来。
入口之后,肉细多汁,口感鲜嫩。这牛肉做的极其精细,选用上好的牛里脊,以稳定的高温将牛肉表面迅速加热,又不能使其中的纤维破裂,这对厨师的经验和手艺要求相当严格。肉汁被迅速封住,使牛肉表面呈现一种非常独特的暗金色,而里面却是漂亮的米分红色。肉汁浓郁,酥软鲜美,滚热诱人的肉汁随着牙齿的咀嚼散溢开来,烤肉的香味完美地传递到舒展着口腔的每一颗味蕾,在其中盘旋游走,使牛肉那种最最天然的滋味发挥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