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猪蹄、蒜蓉肉皮冻,十三号桌四喜丸子、土豆烧肉、清炖鲤鱼汤全齐了!”
宁乐几步上前,端起托盘走出柜台,利落娴熟地依次上了菜。才路过门口,一个身形福,穿戴很像城里富贾的中年男人带着小厮迈进来,这样的有钱人在苏菜馆并不多见,宁乐连忙迎上去笑着招呼:
“这位客官里边请,您是要坐窗边、中间还是柜子前,窗边通气,客官要是嫌冷,就坐这边靠暖炉的!”
中年男人还没说话,苏娴已经笑吟吟地迎上来:
“哟,这不是万老板嘛,快里边请里边请!小宁儿,去沏壶茶给万老板暖暖!万老板这边坐,这边坐着暖和!大冬天的,什么风把万老板给刮来了,万老板可好久没来咱长乐镇了!”
“大娘子,好久不见了,一向可好?”万老板客套地拱拱手,笑着问候,这么一笑,露出两颗亮闪闪的金牙。
“托您老的福,还过得去。”对待有钱人,苏娴向来笑得比花还灿烂,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能捡回一些身为服务业者的职业道德。
万老板笑呵呵地在靠墙的桌子前坐下,宁乐不认得万老板,沏了茶狐疑地端过来,却见向来只知道指挥从不干活的大姐竟然殷勤地给万老板倒茶,越迷惑,悄悄走到一旁,小声问正绷着脸给客人上酒的苏婵:
“那人是谁啊,大姐看见居然那么高兴,还亲手给人倒茶?”
“丰州糖坊的万老板,和二姐有些交情,所以跟咱家有点来往。”苏婵在万老板身上扫了一眼,淡声回答,顿了顿,不以为然地说,“大姐看见有钱的就高兴,看见有钱人就好像看见银子似的兴致勃勃,这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她说完,转身离开了。
宁乐的嘴角狠狠一抽,难怪喜欢美貌的大姐会对那种胖大叔展露出灿烂的笑容,原来在她的眼里此刻看着的是一堆闪闪亮的银子。
“我这次来是有事情要告知小大姐,不知小大姐现在可有空闲?”虽然当初万老板主动提出花银子收购糖方,但苏妙提供的糖方确确实实让他濒临破产的糖坊摇身一变成了岳梁国中部最大的糖坊,并且目前正在与其他地区洽谈合作事宜,苏妙还免费为他的展业计划提供了许多有用的建议,两人交情颇深,对苏妙他是感激尊重的。
“有空闲有空闲,小宁儿,去叫老二出来!”苏娴一叠声地笑着。扭头吩咐宁乐。
宁乐乖乖地应了一声,对于苏家女人的强势作风他已经成功从惊讶鄙视转化为淡定遵从了,反抗压根没用,只会被欺负得更惨。他重新回到厨房里,对苏妙说:
“有个从丰州来的万老板找你,大姐正陪着。”
苏妙微怔,面色有一瞬的变化。似已经猜测到万老板的来意。解了围裙放下,对回味道:
“帮我看下锅。”径直走出厨房,含笑向万老板那桌走去。
“小大姐。许久不见了!”万老板见她出来,连忙笑着起身,客气地拱拱手,说。
“万老板红光满面。竟越来越年轻了!”
万老板哈哈一笑:“小大姐的嘴巴还是这么会哄人!”
“我说的是实话,万老板怎么还不信!”苏妙笑意盎然地说。
万老板笑得更欢。双方寒暄了片刻,面对面地坐下来。苏娴依旧坐在椅子上不动弹,万老板见她没有回避的意思便看了她一眼,苏娴问苏妙:
“需要我回避吗?”
“我无所谓。万老板要说的是需要我大姐回避的事吗?”
“我这次来是为了上次小大姐托我办的事。我没关系,只要小大姐不介意。”
“没关系。万老板为了这件事前来,也就是说我托万老板找店面的事已经有眉目了?”苏妙心里一动。含笑询问。
苏娴微怔,下意识望向她。有些吃惊,却没有说话。
“小大姐跟我说完我就一直替小大姐留意着,只是丰州里小大姐也知道,寸土寸金,能出让的土地实在少之又少,前些日子好不容易从友人那里打听到了消息,确认了之后就急急忙忙赶来告诉小大姐了。地点在寿春街,离小大姐想要的凌源街只隔了两条街,虽然地界不如凌源街,但也是人来人往的,价钱也比凌源街上便宜许多。”
寿春街是一条老街,原先凌源街还不叫凌源街的时候丰州的商业街寿春街算一个,只是后来由于丰州大改造,凌源街被单独提出来扩建美化,渐渐地取代了曾经繁华的寿春街成了丰州最著名的商业街。品鲜楼刚开张那会儿凌源街并不知名,苏东运气好选对了地方,随着凌源街改造之后变得出名,品鲜楼也逐渐红火起来,最后成了地标建筑。
“寿春街哪里?”苏妙的表情凝肃下来,询问。
“寿春街鸽子楼。”
“鸽子楼?就是那家专做广府菜的酒楼?一对夫妻开的,那两口子说话旁人压根就听不懂。”苏娴去过鸽子楼,闻言一惊,忙问。
“没错,就是那家,那两口子是广人,说的是家乡话。”万老板含笑说,“那一家的老板与我的一个友人交好,这次也是那个友人做的中人。那两口子早年过来,用广府菜在丰州生根赚了不少钱,现在年岁大了,怕再呆下去等老得走不动道就回不了乡了,所以想趁还能走动时把酒楼脱手回乡去养老。他急着脱手,价钱也跟我谈过,实心实意的,一千五百两,不能再少了。”
苏妙的脸有一瞬微微变了色,对丰州来说一千五百两的确还可以接受,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