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他也没见过。可那位爷决定迎亲之时不穿喜服,而是改穿盔甲,为了与之相符,他们也只能跟着弄这么一身装束。
一众寻常在世人眼中斗鸡走狗玩世不恭的浪荡子们,有生以来第一次穿如此正式衣裳。不自在自然是有的,可看见路旁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俱都一脸心荡神驰地望着自己,顿时一种豪气干云之气由心中发出。
“嘿,爷明儿大婚时也这么穿。”其中一人说道。
“切,就你这样的,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你怎么说话的,想干架是不?”
“来来来,爷怕你不成。”
为了不有损形象,这几人都是压着嗓门说话的,祁煊好不容易端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俱都被他们破坏了。
“都给爷闭嘴!”
顿时窃窃私语声没了,大家清清嗓子都摆出一副威仪样,弄得好像并不是去迎亲,而是去打仗也似。
*
坐在屋里都能听见外面鞭炮大作之声,由远至今。
彩儿急急从外面跑进来:“姑娘,来了,迎亲队伍来了。”
室内顿时一阵乱,洪兰溪当时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地望着秦明月,香巧香桃忙着去找盖头。秦明月被她们这一番弄的,也有些六神无主了。
这时,薛妈妈从门外走了进来,“慌什么,香巧你扶着姑娘再去补一遍妆,香桃你去取凤冠和盖头来。迎亲队伍刚到门口,不着急,咱们还要等两位公子。”
于是秦明月便被扶到妆台前,又略施了一层脂粉,并将之前喝茶蹭掉的胭脂补上。这时香桃取来凤冠和盖头,薛妈妈上前检视了一番秦明月的仪容,才郑重地将凤冠戴在她头上,并将盖头帮她盖上。
顿时眼前一片明晃晃的红。
似乎有人进来了,外面也越来越吵,门外鞭炮大作,不绝于耳。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秦明月被人扶上了背。
“小妹,别怕,大哥背你出去。”正是秦凤楼。
从盖头下看去,还能看见身边跟了一双黑色的靴子,秦明月知道这是她二哥秦海生。
一步一步,感觉自己从屋里到了屋外,一路慢慢前行,秦明月终于忍不住湿了眼眶。
直到有一双并不陌生的手扶住自己,她顺着盖头下看去,只能见到此人似是穿了一身金甲,因为入目可以看到金甲下缘的鱼鳞片。
“我把月儿交给你,你要好好待她。”
“一定。”
直到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秦明月才恍然意识到此人是谁。
金甲?
她不禁一愣。
同时也有一种失笑感,他该不会还弄了一朵七彩祥云吧。
*
鞭炮声中,花轿在镇北王府大门前停了下来。
镇北王府中门大开,门前里三层外三层站了许多人。
一身大红色凤冠霞帔手抱着喜绸的秦明月被喜娘扶出花轿,踩在铺在脚下的福袋上。刚站定,就感觉手中的喜绸一紧,身边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接下来的一切,秦明月都是跟着喜娘的引导动作着,直到在喜堂拜了天地,被一众人拥进新房。
“掀盖头,掀盖头。”一片笑闹声中,有人这么喊着。
坐在喜床上的秦明月,不禁局促地动了一下。
眼前突然明亮,秦明月下意识去抬眼,这才看见她身前站着的祁煊。
只见他一身鱼鳞金甲,头戴金凤翅盔,剑眉虎目,鬓似刀裁,格外英伟不凡。尤其一屋子的龙凤火烛,照得满室耀耀生辉,映在他那身金甲上,乍一看去,宛如天神下凡。
“好漂亮的新娘子!”恍惚间,有人说道。
听见此言,秦明月忙垂下头去,她是不想让人看出她并无羞意,哪知被人误会了,响起一阵心照不宣的大笑,还有人说新娘子这是害羞了。
这时,有丫鬟端来结了红绸的银盆,盆中装着红枣、栗子、红豆、桂圆、莲子、花生等物。一众衣衫华丽的男男女女俱伸手去盆中抓起喜果,满脸笑意地往端坐在喜床上的两人砸了过来。
大家都有分寸,所以喜果都是轻轻地砸在身上,便掉落了下来,还有许多则是砸在了喜床上。直到一盆喜果尽皆用完,祁煊才站了起来:“好了好了,都去前院吃酒去。”
一众来闹新房的宾客被送了出去,祁煊这才道:“你先换了衣裳歇着,爷还要去前院待客,若是饿了,便吩咐让人端些吃食过来先用,不用等爷。”
在他深邃的眼神中,秦明月点了点头,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室中终于安静了下来,秦明月抬头向四周望去。
只见满室都是一副富贵气派的景象,不过她也没多看,因为实在是折腾了这么半天,头上又带着那么重的凤冠,浑身都不舒坦。
她正想叫香巧,这时有两个丫鬟从外面走了进来。
面孔很生,不过生得倒是不错,水灵灵的,嫩得像刚掐下来的葱白。
两人走上前行礼:“郡王妃。”
秦明月点点头。
这两人又道:“郡王妃可是需更衣?”口中说着,人就凑了上来。
秦明月不着痕迹地拧了下眉心,问:“我的丫鬟呢?”
两人对视一眼:“奴婢二人是王妃特意命前来侍候郡王妃和郡王的,郡王妃的丫鬟已经被安排下去歇着了,还是由奴婢二人来服侍郡王妃吧。”
不提镇北王妃还好,一提秦明月就想起那次惊马。
她脸上挂着笑,手上却挡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