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妻的意思,但是深宫大院见面的机会太少,他也没有那个兴致去找她,两个人终究没有深入交往过。对于她的品性涵养还是摸不透,借着今日也要试一试这丫头的能耐。虽然哀家的势力原本已经值得他用自己的婚姻来交易,但是娶个愚笨乖傻的王妃,也着实太委屈了自己。现在看来她还是有点意思的。
段皇后道:“静王穆王,从此以后你们都是有家室的人,男子娶妻便是成人,更加要谨慎修身,孝敬太后,为父皇分忧,恪守孝悌之义,不可因为是我的儿子,就贪图享乐,不思进取。”
每次听她婆婆拿出国母的威严,一本正经的训话,就觉得滑稽。段棣光就是一只努力做出庄重气质,又克制不了骄傲的孔雀。无论说什么,一定要有那一句“不可因为是我的儿子,就如何如何”之类的话。是深怕别人忽略了他们是她嫡出的子女,与生俱来凌驾于其他皇室子弟的高贵和幸运。
“你们自幼在我身边长大,就如同我亲生女儿一样。如今做了儿媳,我更是欣慰。切记以后要安分守己,相助夫君,不可好妒任性。”
祁淳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笑容里隐隐带着僵硬。今天是他皇后的舞台,如今她又靠联姻拉拢上盛哀两家,正志得意满,更不能不叫她痛快的显露出来。
刘和瑞亲自端上托盘,里面盛着十几枚玉雕。
“这是皇上赐给两位王妃的,怕选的不合二位王妃的心意,叫王妃亲自挑。”
曼婥道:“看着都好,多谢父皇。”
安宜公主道:“没见过世面的,自然看什么都好的。”
含藜知道她这是在说自己,不过好像在说曼婥一样。这个小丫头真是傻子。曼婥被她说的有些挂不住,心里想有朝一日一定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公主知道自己的能耐不可。
曼婥犹豫该如何选,这事明摆着是公公在考儿媳妇,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玄机。最名贵的要数那枚玉龙凤呈祥嵌八宝玉佩,一见便知是顶尖的和田白玉,可若是选最好的叫人觉得贪婪。最次等的是那块汉白玉石头的石雕,定然是不能选的,真的成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了。其他的是一柄南阳玛瑙五福捧寿玉如意,一枚田黄石印章。曼婥的余光看了看含藜,不知道她会选什么,要是要她先选就好了,自己下面也有个盘算。偏偏自己是大儿媳妇,弄不好风头要她抢了去。
曼婥踌躇片刻,见到那柄玉如意,这正像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样,皇上皇后也知道自己最喜欢红玉的,选了这个自然没有什么可说的。刚要伸手又缩了回来,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大概皇上知道她喜欢红玉,特意做了这个如意做迷雾也不一定。她也知道她公公虽然表面上和颜悦色,但心里还是不太喜欢她,这正是改变他看法的好机会。于是计上心头,拿起那印章,上面刻着“贤贤易色”四个字。
祁淳见了一脸惊愕道:“穆王妃怎么喜欢这个?”
曼婥见她公公的神色立即自己自己是选错了,有些慌张的辩解道:“儿媳只是觉得这印章好看,也没想什么顺手就拿了。”
含藜一旁道:“二嫂子这是替二哥拿的,想既然是父皇钦赐的,这四个字正好是勉励二哥。”
祁淳笑道:“古有乐阳子妻停机之德劝夫上进,今日静王妃年纪轻轻就知道勉励幽儿亲近贤良,不沉溺儿女私情,真是我祁家的福气啊。本来皇后说你最喜欢红玉,那柄赤玉如意是朕特意叫匠人为你做的,还以为你会喜欢,原来儿媳妇志不在此。”
段皇后道:“皇上说的极是。”
曼婥听了脸上的笑容都僵的快掉渣了,但还是笑着。这样一来好像自己不识好歹一样,公公特意给她做的玉如意她不喜欢,挑了块男人用的破石头,心里不断的叹气。
等轮到含藜选,她只看了看,笑着直接拿过那块白石镇纸。
她刚伸手就听安宜公主疯了一样大笑起来。
“二嫂真是山里长大的,喜欢路边的铺路石头。”
曼婥见含藜选了那块最次等的白石头也是惊愕不已。心想含藜也是什么宝石都见过认得的,怎么会这样选,这种石头都是园林里用来累假山或是铺金鱼池的。但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终究出丑的不是自己了。
段皇后也觉得面子上挂不住,马上沉下脸来。这两个儿媳妇都是自己坚持一定要娶的。曼婥并不得祁淳喜欢,含藜出身又太低。她若是如此端不上台面,成为皇室笑柄,自己这个牵线人更加让人觉得唯利是图,为了揽权什么人都肯要。
恒允此刻却并没有十分焦躁,因为他看见她眼神中闪着坚定的自信。没准这小丫头有自己的想法。
祁淳同和瑞相视一笑,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这白石镇纸也是皇上最为喜爱的。前几日皇上到衡堤巡视,见河岸上有这块石头,皇上说这石头白腻如玉,形状也好,做成镇纸最好不过了。昨日还说若是要穆王妃选,穆王妃定然也会选这块。”
“儿媳谢父皇苦心。”
祁淳笑问道:“如何喜欢这块?”
“它的意境好,涧底束荆薪,归来煮白石。好像讲的是白石先生修仙求道,却不忍升天,离开人间之乐的故事。煮的似乎就是这种白石头,石头上雕的青松白鹿仙鹤,栩栩如生,于情于物于景都是再合适不过了。再有儿媳以为,珍重之物不在于收之箱笼或供之庙堂,最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