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定定看了两眼,忽然拉着他的手在嘴边轻轻吹了吹,他微垂着眼睑,两鬓垂落的散发正好盖住他的表情。
和宁无措地想要握住手,被林将军一把拽住手指:“都说了不要乱动了,怎么不听话?”
“没、没有不听话。”和宁诺诺地反驳道,他看向被擦得发亮的笑小丘壑,“不、不要看,丑。”
“不丑,但是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伤害自己。”一根一根的手指被林将军捏着指尖把玩,“不听话的孩子会受到惩罚的。”
和宁缩了缩肩膀,下垮着嘴角:“我都不记得了。”
林将军黑漆漆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他,仿佛一只尖利的箭“刺啦——”一声划开所有屏障,s,he进他的内心深处。
和宁被他看的毛骨悚然,但还是努力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林昭微微叹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黯淡,垂着头扯开一小片布条帮他重新包扎。
和宁心里毛毛的,发慌地抬脸去看林将军的脸,不自觉地想说话,总觉得静谧的环境空荡荡的,有一种林将军已经什么都知道了的错觉。
他视线乱飘,忽然定在一遍盛药的托盘上,几乎是大声叫了出来:“将军。”
林昭的目光专注又认真,动作轻柔,被他一打扰手上顿了顿,抬脸:“怎么了?”刚才的失落仿佛是和宁的错觉。
和宁巴巴地说:“那、那个粉色的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啊?”
“一种脂膏,今天早上买来的。”林昭剪断布条,又细心地把上面的线头全摘了下来,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和宁够过来好奇地按在手上把玩,又凑在鼻子跟前闻了闻,即便没有打开塞子都能闻见一股浓郁的花香味,呛得鼻子微微刺疼,也正是因为味道太过浓烈,根本分辨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味道。
他被抢的吸了吸鼻子,红着眼圈:“是伤药吗?怎么这么香?”军中汉子现在的品味都这么奇特了吗,他记得上次林将军涂在他脚上的药就是玫瑰味的。
“嗯,十六中不同种类的花催促出来的,浓度高了点味道有点冲。”他拉下来和宁的手,“你不要凑那么近。”
和宁扁扁嘴,捏着瓷瓶:“那么多花,很难做出来吧。”
“嗯,这个是试用品,现在就只有这么一瓶。”林昭说的不以为然,他收好托盘,站起来转身放在了桌上。
本来拿在手上好好的,但林将军用这么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的却是这么值钱又难得的东西,和宁差点一个没拿稳脱手出去,两只手连忙护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放在被子上,手指还安抚性地拍拍小瓷瓶的顶部,吓得都不敢大声说话了,生怕声音大了震碎了瓶子。
他苦着脸:“这什么脂膏啊,这么金贵?”他求救似的看向林昭,眼底写满了赶紧把它拿走,不然我笨手笨脚一定会打碎他的祈求神情。
林昭两根手指捏起瓷瓶,手指灵活也不知道做了个什么动作,和宁只惊险地看见那只瓷瓶在他手背上转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心,惶恐地微张着嘴,等确定他把瓷瓶捏瓷实了这才战战兢兢开口:“将军,你悠着点,这东西这么贵。”关键是这不最后一瓶了吗,有钱你也买不到啊,十六种花萃取,原材料都不一定凑的齐。
随手把瓷瓶丢进他的怀里,吓得和宁花容失色,想抬手去抓又怕自己一不小心格挡出去。
瓷瓶就像是自己的心脏一样,倏地坠|落在自己面前,他连忙一把按住,呼出一口气后怕:“林将军,你干什么,你刚才差点吓死我,要是摔碎了怎么办?”
“那就再找,倾尽所有我也会尽量搞来第二瓶。”林昭坐在床边上,偏过脸眼睑微微下垂,和宁看不清楚的他的神色但却能听见他认真的语气,“不需要那么战战兢兢,不过是一瓶药罢了,将军府的任何东西,任何人你都不需要看在眼里,坏了或者碎了都无所谓,随意就好。”
“再说,这药原本就是寻来给你的。”
系统莫名听出了霸道总裁的意思,这要是搁在里那妥妥就是“不过价值一个亿的花瓶罢了,碎了就碎了,听个响能博你一笑它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啊,真是……辣眼睛。
情窦还没开的小皇帝哪招架的住杀伤力这么大的情话,瞬间能脸颊红的就像是天边的火烧云,别说心跳快的跟蹦极似的,就连呼吸都不稳了。
系统啧啧啧,一边吐槽现在的养孩子跟玩养成似的,一边打开游戏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和宁小心拿起瓶子,递到林将军手边上:“林将军,我手上的伤口都已经快好了,就算使劲握拳都不会疼了,真的。”他刻意点头强调道,“真不用这么好的药,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收好吧,要是不小心碎了真的可惜了。”
林昭眼眸暗沉,没有伸手接东西:“这是祛疤的。”
和宁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那道粉嫩却又狰狞的伤口已经被包裹住了,连连摇头:“不用不用,手上没人看到,这药……真的太贵重了,而且还是第一瓶……”他着实用不起。
“不贵重,远比不过你一根头发丝贵重。”林昭语气平淡,但和宁听得却是脖子都空了,手心渗出一层浅薄的汗水,他悄悄背转到身后蹭在衣服上。
和宁忽然抬脸,近乎于祈求地问道:“将军对我真好,将军会一直对我好吗?”
“当然。”喜欢的话就噙在嘴边,可林昭到底没说出来,小皇帝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