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了那盏孔雀灯来,放在火盆里细细地烧。“欲倾一生情,解封江河凌。”噼噼啪啪的火焰吞噬着这几个字,转眼化成黑灰。他给了她一生,而她害死了他。她欠他的千千万万,何时还得清?每日每夜她的心痛到难以呼吸,想要了结一切,却被宫女们苦苦哀求。她的命不是自己的,由不得她做主。只剩眼泪还有自由,流满一江水,是否能载她入他怀?
这一夜何其短暂,苏懿率领百官跪在她身后。佛音绕梁,香烛明灭。
清晨,天蒙蒙亮。出殡的时辰已到,不知情的封凌犹跪在棺木前方,妨碍了抬棺。苏懿一声不吭上前强搀起她,带至灵堂外,扶她坐进了轿子,转身吩咐宫女:“陛下跪得腿麻,赶紧揉揉。”
雪白的纸钱漫天飞舞,白色的纸幡林立,从谢府到郊外的陵地,铺天盖地的惨白中,唯有谢铮棺木那一抹深红触目惊心。
一切按部就班进行着,没有人真的伤心,不过例行公事完成一场葬礼而已。谢钊和他的家人不知为何都没有来,封凌只顾着悲伤,完全没有在意。只有苏懿暗暗操心这件事:不合情理的行为必有古怪。
表面平平静静的这一天,在下葬的时候终于出了乱子。失踪许久的玉荷突然从人群后冲出来,一头碰向棺木。恰有位抬棺人有些功夫,反应极快,出手拦了下。饶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