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答应下来。
他很快被送到了两百里外的北方军营,主将接了文书,立刻安排他作了先锋。
封凌和许藜这里被软禁着,也不知道苏懿去了哪里,想打听一下,见不到傅刺史的面。大着胆子去问院门外看守的兵士,都只摇头并不说话,看来纪律还挺严明。
提心吊胆地过了五六日,一天中午,傅刺史突然差人将她俩叫到了正厅。一进正厅里,正对着中堂字画下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傅刺史,另一个穿一身戎装,却不是黎将军。封凌也没敢多看,低着头与许藜一道行了礼。傅大人说了声:“两位姑娘请坐。”两人谢过便在东面椅子上坐下。
封凌鼓起勇气刚想问苏懿的情况,却听那位戎装将军轻笑了一声说道:“果然是你。姑娘,你我着实有缘,这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封凌讶异抬头望去,仔细一瞧觉得此人甚为面熟。那将军又说:“我几次三番打听姑娘的芳名,姑娘都不肯说。今日在傅刺史这里倒有幸得着机会,封凌和许藜,哪个名字是你的?”
“封凌。”她想起来了,这不是在崤国都酒楼两次遇上的齐显吗?他怎么会在这里?满腹疑问令她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全忘了打听苏懿的下落。
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傅刺史慢慢悠悠开了口:“齐将军是我们的盟友崤国的大将军,此次率兵来相助,没想到能遇上故人。还真是缘分不浅啊!”他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心道:你个什么破将军,是来打仗的还是来泡妞的?怪不得我刚跟他说了崤国奸细的事,他就两眼放光,仔细地问了又问,又叫带人过来瞧瞧。原以为是他认真负责,却不知是别有用心。你说崤国是不是没人才了,尽派些公子哥儿来,见了美人就迈不动步子。小姑娘固然貌美,但年纪尚小,一副怯生生的模样,齐将军至于如此吗?
齐将军自然不知道他想些什么,他如今贵为盟军总指挥,是来为姜国出力的,是他们求着来帮忙的,他还用得着关注傅刺史的情绪?他眼里唯有封凌而已,目下的心情只可用兴奋雀跃来形容。
于是他腆着脸对傅刺史说话了:“傅大人,这两位姑娘都是从我崤国来的,理当由我带回去,还请大人行个方便。”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看来齐将军深谙此道。傅刺史扯了扯嘴角,半天没回一个字。怎么说呢?齐将军不能得罪,但是苏懿回来了,找不到人岂不闹翻天。琢磨了一阵,他终于想了个两全之计:“齐将军,你看,如今我军前线急需将军驰援,两位姑娘总不能跟着你去打仗。不如就先在我这里住着,待将军得胜归来,再随同回国,如何?”反正只要叛军平定了,这姑娘你们爱怎么抢都不关我的事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就留着她让你们乖乖为我姜国效力。傅刺史倒是个忠臣,虽然心眼儿也不少。
齐显心里骂了句:“老狐狸!”想用美人来牵制我,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过他一时也想不出别的说辞,便怏怏不乐地应了。
他俩都不说话了,封凌抓紧时机就问傅刺史:“大人,请问和我们同来的苏公子如今怎样了?”
傅刺史如实回答了,封凌听说他上了战场,心里一惊,不免深深担忧起来。那齐将军见封凌如此关切这位叫苏懿的家伙,老大不痛快,想到这回去前线就能见着了,是不是该给他穿穿小鞋呢?
四人一同用过午膳,席间封凌心神不宁,勉强说笑着。那齐显还直嚷嚷要封凌抚琴唱曲,她恨不得将琴摔在他头上。可是苏懿在人家手里,她不敢乱发脾气,得罪了这些人,万一对师兄不利可如何是好?于是只得坐在一旁弹唱了一曲,唱完颔首归座默然不语。傅刺史倒是对她刮目相看了,不住地叫好。齐显是早就知道她的才艺了得,只听她这短短一曲还意犹未尽,恨不能拉着她再多来上几曲,可是看封凌情绪不佳,也不好意思勉强。
饭后齐将军被安排在府上最大的院子里住了下来,他向傅大人表达了最诚挚的谢意,然而私心里对离得封凌太远颇有些不满。
原定第二日就开拔的齐将军愣是没肯走,一会说马匹没有准备好,一会说粮草不够数。总之他陪了封凌一整天,虽然刺史府里没有任何风景可看,天气还挺炎热,但他的热情更使气温急剧上升。
第三日他又找了几个借口没出发,现在傅刺史看他的眼光很有些怨毒,他立刻就自动忽略掉了。怕什么,得罪了我,我就立刻带着军队和两个姑娘回崤国,让你们自己打个痛快,他在心里暗暗得意。
封凌一直对他印象不好,觉得他家两兄弟都是些死皮赖脸的人,可如今不同往日,往日她可以对他置之不理,如今她们大概得指望他才能回崤国。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她不懂得曲意逢迎,但也知道稍稍对他假以辞色。齐显得她一笑,简直要飞上天。虽然他年纪不小了,家里也早有了妻室,此时却如毛头小伙子一般,围着封凌大献殷勤。
第四日傅刺史忍了,第五日傅刺史再也忍不住了,他和齐显在偏厅里差点吵起来,拿着两国签的互助协议气得手直抖。第六日,齐显终于率着崤国的十万大军奔赴前线。
他走了,封凌耳根彻底清净了。她每日里什么也不做,就是一味念着菩萨保佑师兄平安归来之类的话。然而菩萨不知是不是太忙顾不上,五日后,苏懿被人血淋淋地抬了回来。他浑身上下都是刀伤箭伤,神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