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一点。”
爱月惊愕看他:“魏子煜?为什么?魏子煜跟你有什么关系?”
“别问了,他这个人很有问题,你以后尽量不要跟他来往。”
他对人讲话,永远是这副冷冰冰的语气。爱月脸色不好看,也漠然看他,语气冷淡:“我的事,你不要管。”
“你……”
“还有别的事吗?”
“……”
……
晚上,三个女孩都在家。
潘允琪待在房间里,爱月进来找她,像上次她趴在她面前问她是不是喜欢应绍华那样,趴着问她:“琪琪,你真的很喜欢我哥么?”
潘允琪别过脸,当即回答:“鬼才喜欢他。”
爱月才想说什么,门铃响了,她走出客厅,沈婳先去开了门,她随即愣住,门外的人是魏子煜。
有光亮闪过她的眼睛:“你来干嘛?”
魏子煜面无表情,看向身后的爱月:“爱月,我找你有事。”
沈婳脸色一瞬失了色。
爱月十分为难地绕过沈婳,跟着魏子煜出去了。
他们没走太远,就在路口的电线杆下站着,爱月问他:“怎么了,有什么事?”
住宅区的路灯并不太亮,四周静谧,无人往来。
魏子煜抿着唇,没有马上开口,爱月在他的脸上看不到她往常熟悉的温和,想起今天林决的话,心头骤然一紧。
良久,他终于开口:“我要跟你说些事,你有些心理准备。”
爱月心跳骤升:“……嗯。”
“你之前提过,你爸爸有个同事,叫魏骁,对不对?”
“是,你怎么……”
“不是你现在的爸爸,对不对?”
爱月目瞪口呆。
魏子煜的神情,仿佛她从未相识:“他是你亲生父亲詹旭的助理。”
“我是他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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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煜点了根烟,林爱月从来不知道,他竟还抽烟,且动作老练,似乎已成瘾多年。
她眼中的这个大男孩,如他钟爱的白大褂一般干净,身上总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却让人很舒服。她以为他与其他的高学历男生没什么不同,说话谦逊,举止斯文,总之,绝对标准优质的读书人。
东京有自然俗成不在室外吸烟的规定,但他没管,爱月也没管。
烟只剩下半截,魏子煜重重吐了一口,烟雾弥漫,让爱月觉得他突然变得那么模糊,让她无法看清。
他坦白了一切。
詹旭的确有个助理名叫魏骁,是他带的研究生,颇受他赏识,毕业之后一直跟在他身边,魏骁将詹旭当成神明般崇拜。
魏骁父母车祸双亡,留下一个襁褓中的弟弟,魏恺。也就是后来的魏子煜。两人相依为命,魏骁又当哥又当爹地把魏子煜拉扯长大。
魏骁读硕士后,魏子煜就寄养在亲戚家,那是个只有传呼机的年代,乡下通讯更是不便,久久盼来哥哥的一封信,总有那么一句:恺恺等着哥哥,哥哥很快就来接你,咱们从此一块儿住。
他本计划毕业后便返乡工作,好养活弟弟,可詹旭留他跟着做工程,报酬不知是他独自打拼多少年也攒不到的丰厚,他最终选择跟詹旭走了。
出事那年,魏骁二十六岁,魏子煜八岁。
告知他这件事的是一封来信,笔者自称“你哥哥的师母”,也就是南月。南月说,魏骁和詹旭一起,在施工中意外牺牲了。
就这么一封信,草率地判决了哥哥的生命。魏骁无父无母,谁舍得去究问渊源?谁舍得去过问远在异国的尸首?而魏子煜一个小娃娃,除了哭,能懂什么?
没了魏骁的接济,亲戚将魏子煜送进了孤儿院。好在几年后有好心人接济,他得以正常地读书生活。
大学期间,某年魏骁的忌日,魏子煜去了印度尼西亚,他葬身的那个港口,那里已是一派欣荣。
傍晚时他沿海散步,思念着兄长,不知觉便走深了。接近一处悬崖时,有村民出现提醒他:别往那里去,当年有人冤死在那里,那里有鬼魂的。
他纯粹是想多聊两句,便继续问了下去,结果却让他万分震惊。
村民说,他看到有浑身是血的人往那里跑,很多人追着他,然后,没有然后了,不知那人是坠了海,还是被杀死了,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敢往那里去。
而时间,与当年事发吻合。安居乐业的小村子,出了点事都能被当成大新闻,他再从村民口中得知,那段时间里,港口那边还死了个人。
怎么这么巧,就这么吻合了呢。
他不知哪里来的直觉,那被追杀的人,就是魏骁,或者是詹旭。总之,他们并非死于意外。
他开始往詹旭身上查,想起当年写信的南月,她是位舞蹈家,信息太好查到。他得知南月嫁去了上海,她的女儿林爱月与他同届,正准备着东京大学的硕士考试。
他开始疯狂学日语,终于如愿考进了这所学校,与她成为好友。
魏子煜又抽完了一根烟,往墙上一挤灭了火,放进另一只手里,那里已攥了三四支烟头。
林爱月站在一旁注视他,这个姿势从他开口起便分毫未动。
四下一片缄默,她习惯了东京的静,却从来没觉得静得如此可怕。
魏子煜取出新一根烟,点了打火机:“一直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不知道你妈为什么要骗我,她究竟知道的是什么,她告诉你的又是什么。前几天你告诉我你爸的事,我才知道,你妈也是这么告诉你的。”
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