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疼,我太疼了……”她拼命的贴着他,像是求他安抚救命一般。
像是条件反射,难以抗拒的,舒望苏垂下手轻轻的托起了她的脸,她满脸的汗水,也不知是不是哭了,潮潮热热的,“怎么了?”舒望苏问她。
她的脸就埋在舒望苏的掌心里,热热的眼泪流在他的掌心里,她可怜极了的小声哭了:“舒望苏……舒望苏……”
“我在呢。”舒望苏轻轻的将她潮湿的碎发挽到耳后,“你怎么了告诉我。”
她的侧脸线条坚毅,偏偏那睫毛又长又软,湿漉漉的趴在她的眼睛上,像只小鹿。
“我肚子疼……”
“恩?”舒望苏低下头去看她,“哪里疼,你指一下给我看。”
她便在他的手掌里哭诉起来,“这里疼……那里也疼……”她手软绵绵的乱动,然后急了起来,“指不了,都疼……”
“好好,不指了。”舒望苏拉住她乱晃的手抬头看杜衡。
杜衡正看的热闹,一对上舒望苏的眼睛,忙道:“她不让我碰我也没办法给她看病啊。”
舒望苏便握起龙霸天的手递给她,“诊脉。”
杜衡啧啧称奇,“怪道说纯阳纯阴天生一对,你看看这昏迷不醒还有生疏之分,只让你摸。”
“少废话。”舒望苏不耐烦的扫她一眼。
她便阴阳怪气的笑着给龙霸天把脉,越把脸色越好玩。
舒望苏看着她的脸色,忍不住问她,“到底怎么样?哪里的问题?”
杜衡看着舒望苏但笑不语,等到舒望苏眼神要杀了她时,她才伸手把龙霸天外袍的下摆一掀,露出穿着裤子的屁股来。
“你……”舒望苏刚一落眼,忙又调开了眼睛。
那裤子上粘了红艳艳的……血。
杜衡笑道:“她只是突然来葵|水了。”忍不住大笑,“这纯阳天不怕地不怕,一来葵|水怎么跟个小猫一样了?”
舒望苏眼睛盯着车窗,冷冷道:“那抑制药药性阴寒,她在来葵|水的吃了,定是疼的厉害,你去给她开些止痛的药来。”想了想又道:“再去煮些鸡蛋来,要热热的,包好了给她敷在肚子上。”
杜衡看着他满是嘲弄的笑,“我的殿下,这里是荒郊野地,大雪封路,我上哪儿给你找鸡蛋去?还热热的鸡蛋,有热水就已经不错了。”
舒望苏蹙着眉,“那就多烧热水,用热帕子给她敷肚子,多换几次。”
“我的老天爷啊,那得烧多少热水,换多少次啊?”杜衡忍不住翻白眼,“殿下说的可够轻巧,况且那样容易着凉。”
舒望苏便蹙紧了眉不讲话。
龙霸天还在不住的往他手心里拱来拱去的痛苦呻|吟。
杜衡看好戏一样看着,哪知舒望苏猛一回头瞪她:“还不去煮止疼药?”
杜衡被那眼神吓了一跳,撇了撇嘴,“行了行了,我这就去,留你们孤男寡女,纯阳纯阴的在这里。”
舒望苏看都懒得再看她。
她起身嘴碎的走到车门前,拿手指点了点紧卧在外面的小红:“哎宠物,你起来起来让我出去给你主人熬止疼药去。”
红羽打着响鼻扭过头来看她。
“别看了,快起开,不然一会儿你主人疼死了可不赖我。”杜衡觉得红羽那大肥膘手感很好,又戳了戳。
红羽痒的晃了晃身子,总算的挪了开。
杜衡便扶着它跳了下去,招呼不远的秀林:“行了别守着了,你殿下正软玉温香的抱着呢,跟我去熬夜。”
秀林还没反应过来,萧容已经癞皮狗一样凑了过来,一会儿一句杜衡你没事吧?你刚才可吓死我了,你真没事吧?
杜衡听的烦死了。
马车里的舒望苏也听的烦死了,掀开车帘怒道:“闭嘴,离马车远点。”
萧容被吓了一跳,乖乖的闭上了嘴。
舒望苏放下车帘,那车窗外的一蓬细雪吹了进来,落在了龙霸天的侧脸上,凉的龙霸天在他手掌里轻轻打了个颤,往他怀里拱了拱。
他想推,但忍了忍只是将她侧脸融化的细雪给擦掉了。
“舒望苏……”她哼哼着叫他。
“恩?”舒望苏低头看她。
“舒望苏……”她又叫他。
“恩?”
“舒望苏……”她还是不安的叫他。
“我在呢。”舒望苏托住她乱拱的脸,“怎么了?”
她也不知是烧糊涂了,还是在做梦,眼睛眯的一线碎光看舒望苏,贴着他的手就埋在了他怀里,“我特别特别疼……疼的受不了……”
那声音带着哭腔,又颤又闷,可怜极了。
他也不知怎么的,她一这样可怜,他就心慌,心软的像沙像雪,聚不成形。
“我知道,我知道。”他也不推她,任由她越拱越贴,彻底的钻到他怀里,他就伸手托着,“已经去给你熬药了,再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我肚子疼……舒望苏,舒望苏……现在就疼……”她只不住的叫。
叫的舒望苏心烦意乱,揽住她潮潮的发,“我知道,那怎么办呢?”
她便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埋在他怀里,哭的又小又让人怜悯。
舒望苏叹了口气,托起她的脸问她,“那你要我怎么办?恩?”
她那惺忪的眼,也不知有没有看到舒望苏,却是低低叫他,“舒望苏……舒望苏啊……”
舒望苏被吵的哭笑不得,只能道:“那我替你揉一揉?揉一揉试试,不许再叫我了。”
她没吭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