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的汗血宝马,这几撮值一头。”
孟云卿哑然。
“千金难买心头好,太值当!”老爷子转身,还一脸得意,孙女识货,他的白头砂没白换。
“怎么不多换几撮?”段旻轩幽幽开口。
老爷子遗憾得很:“人家没有了。”
段旻轩接道:“人家还算有良心。”否则他的那匹汗血宝马怕是也没了。
孟云卿忍不住笑出声来。
“乖孙女,先等等,这个要用另外壶住。”老爷子扯了嗓子,唤了声:“阿福。”
老管家福伯就闻声进来:“老侯爷。”
“我的紫砂壶呢,去取来。”
福伯应声去做。
福伯是原来侯府的管家,跟了老爷子几十年了。后来老爷子不常在侯府住了,他买了好些庄子,一些庄子住些时候,福伯便也跟着他,到处照应着。
家中的用度和收拾都是福伯在做。
旁人老爷子也用不惯,身边一直是福伯在做。
福伯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体看起来也健朗。
段旻轩就道:“福伯从前是老爷子军中的侍从,后来老爷子不领兵了,福伯也离了军中照顾他,几十年的兄弟了,谁也离不了谁。”
孟云卿点头,难怪了。
这样的人陪在爷爷身边,爷爷也舒心自在些。
“福伯有家人吗?”她问。
“有,福伯的妻子几年前过世了,还有两个儿子,小儿子你是认识的。”段旻轩顿了顿,道:“段岩。”
孟云卿眼中滞了滞,似是在回想,还真同福伯有些挂像呢。
不多时,老爷子也折回了厅中。
先前的福伯去取紫砂壶了,趁着空隙,他径直去了书房,拿了幅画像来:“乖孙女,这是你奶奶年轻时候……”
原来是去拿奶奶年轻时候的画像了。
桌子不大,不够平铺的,段旻轩便上前帮衬,怕他闪了腰。
珍藏的卷轴缓缓打开,老爷子一直在渲染,连带着孟云卿都好奇得很,屏住了呼吸,她真同奶奶长得很像?
奶奶年轻时候是什么模样?
段旻轩也目不转睛看着。
等卷轴全然打开,段旻轩木讷了,悠悠转眸去看孟云卿,孟云卿的呼吸也算白屏了。
简直欲哭无泪。
许是在老爷子眼里,只要是胖一些的,都怕是一副模样吧。
段旻轩实在想笑又不能笑。
孟云卿的满心期待,就此打住。
……
另一头,既然要在瑄方苑待上些日子,音歌和娉婷就先由福伯领着去了姑娘的房间。
姑娘的房间南向,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后山的茶林,透气通风,空气中仿佛都能闻到茶香味。
“姑娘肯定喜欢。”音歌笑道。
娉婷也跟着点头。
孟云卿常用的衣裳和物什,例如茶具等,两人都从箱子里拿了出来。
有些衣裳要先洗了,再晒一晒。
床榻虽然是铺好的,姑娘平日里喜欢睡软一些的枕头,她们也都备着,正好趁姑娘不在换上。
“老侯爷倒是有趣得很。”娉婷感叹,和她们当初到定安侯府时大有不同。
音歌也道:“老侯爷想的周道,定是担心姑娘去了京中拘谨,才先来衢州的。”
娉婷也觉有礼。
“出来这么久,也不知侯府里如何了?”音歌一面收拾,一面道:“三小姐的婚事在四月初,都过了。四小姐的婚事也就在这几日了,今年呢,咱们侯府的喜事多,老祖宗肯定也欢喜。”
娉婷也笑眯眯道:“三小姐的婚事肯定隆重,侯府上下定是忙坏了。”
“那可不是!”音歌叠好了衣裳递给音歌,“咱们二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银子定是没少花的。”
娉婷从她手中接过衣裳,正好打开衣柜收起来,“等咱们姑娘的婚事定下来,就该盼着姑娘出嫁了。”
音歌点头赞同:“我看呀,咱们老祖宗和侯府的老侯爷都疼姑娘得很,姑娘的婚事,日后定是不用愁,一定能寻个般配的。”
第119章
大夫交待过老爷子要早睡早起,山中清新之地又最适合调理,双管齐下身子骨才会硬朗。
于是吃过晚饭不久,老爷子又拉着孟云卿说了好些时候的话,灌了几壶的茶,段旻轩便赶他去休息。
老爷子不满道,今日高兴,你瞎参合什么!
段旻轩不卑不吭,你孙女在路上两个月住的都是客栈,行的都是马车,都没有好好睡过一个踏实觉,今日才到衢州,舟车劳顿的,又喝了你老人家十几壶茶,够意思了,明日在说。
他向来吃定老爷子。
孟老爷子想了想,才恋恋不舍停了下来,“乖孙女,爷爷明天带你去逛逛茶山。”
孟云卿笑着应好。
一旁的福伯也跟着笑起来。
福伯早就给孟老爷子备好了睡前喝的药,孟老爷子身上都是些经年的伤作祟,攒一处发作时要命得很,大夫说只能靠调养。福伯心细,每日都惦记着,但孟老爷子平日又是管不住性子的倔驴,有时听话得很,有时倔脾气上来谁的话都不听。
特别是嫌药难喝的时候,就说比上阵杀敌还恼火。
难得今日孟云卿和段旻轩都在,老爷子老老实实将药喝完,又乖乖回屋内休息去了。
福伯笑容可掬:“今日是托小姐和侯爷的福。”
孟云卿随意笑了笑。
福伯便又送他们二人回屋。
这座叫“瑄方苑”的茶庄不大,只有东西两个小苑子可以住人,倒是庄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