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便像平日的模样了。
卫同瑞奈何得很。
两人遛马到城门口更稍远处,将先前的七八骑和卫府的小厮都避了过去。
“给。”韩翕才从袖袋里掏出一团东西来。
送东西给他?卫同瑞疑惑接过,待得看清才愣住。
一枚剑穗子?
“你做什么?”卫同瑞不解。
见他一脸震惊模样,韩翕忽觉其中的嫌弃意味,就恼羞成怒,“不要拉倒,”言罢,似是要伸手去抢回来,“那我还人家去,反正你也不稀罕。”
卫同瑞只是下意识收了收,道,“你又闹什么?”
韩翕吼道,“不要算了,反正是孟妹妹送的。”
孟云卿?卫同瑞一头雾水。
他是让孟云卿做剑穗子不假,但……韩翕如何知晓的?
他并没有告诉过韩翕。
但见韩翕那幅笃定的模样,又不像是特意骗他的,遂而开口,“她把剑穗子给你做什么?”
这便是信了几分。
韩翕吸了口气,大义凛然道,“姑娘家的脸皮薄啊!这你都不明白?非要人家亲手送你,多不好意思!”
卫同瑞眉头拢得更深。
“你要不要!”韩翕又问。
声音越大越壮胆。
卫同瑞看了看手中,才忽得笑了。
明明收下了,韩翕该是高兴,却又吃味得很,又吼道,“喂!日后见到了孟妹妹,可不能直接说出来,也不要直接去问人家。姑娘家,脸皮薄着呢,否则也不会拖我来送给你,你可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卫同瑞才将剑穗子收起来,满眼笑意,道了声“谢了”。
仿佛这么多年,头一遭。
韩翕感觉吃了瘪一般,又懊恼得很。
还不能反驳,就泱泱道,“知道了,快回去吧,别让将军夫人久等了。”
卫同瑞才领了这七八骑离开。
韩翕目送他好远,直至有些看不清了,才唏嘘一声。
放下缰绳,看了看扎得满是窟窿的指尖,心中却又莫名浮上一丝欢喜。
他总算收下他做的剑穗子了。
也不枉他扎得满手是坑。
心里满满的被欢喜填满,只觉这年关里的气息都好闻了许多。
卫同瑞要是知道他是女子多好啊!
还会喜欢孟妹妹吗?
可孟妹妹生得好看,又善解人意啊。
哪里像他,从小和卫同瑞打大的。
可孟妹妹长胖了啊。
但孟妹妹长胖了也比她好看哪。
韩翕就恹恹骑了马回相府。
相府门口,六子见到他便如获大赦,飞蛾扑火一般扑了过来,“哎呀,二公子你去哪里了!可总算回来了,相爷都要急死了。”
韩翕才悠悠下马,“我就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不回来了?”
六子就上前给他牵马,悄声道,“听说大公子今年又不回京过年了,相爷气得不行,所以夫人到处寻你。”
韩翕就道,“知晓了。”
到了晌午,定安侯和侯夫人先后到了芷兰苑。
正如孟云卿所料,今日年三十,侯夫人那头要过目的事情太多,根本无暇顾及,晌午饭就是放在芷兰苑这里的。
“怎么多了双碗筷?”侯夫人在院中忙了一早上,是不知情的。
定安侯就道,“府里来了客人。”
孟云卿总觉得舅舅有意看了她一眼,她也佯装不觉。
不多久,定安侯世子就领了段旻轩前来。
苑外稍远就听到两人有说有笑,似是熟络得很,而后便见沈修文做了个相请的姿势,段旻轩就踱步入屋。
许是年节缘故,他今日也穿了一身华服锦袍,显得郑重。
玉冠束发,眸含笑意,整个人都似比往常见到的要惹人注目得多。
举手投足间,倒真有几分王侯贵胄当有的模样。
侯夫人都愣了愣,倒不似五月里见惯的那个随性子的宣平侯。
众人便纷纷起身相迎。
段旻轩竟也有礼得很,恭敬问候定安侯和侯夫人,一幅规矩受礼的晚辈模样。
孟云卿差瞠目结舌。
待得众人落座,丫鬟们才上前布菜,世子夫人就道,“晚间有团圆饭,苑里就没有多备,都是些家常菜对付着,宣平侯见谅。”
段旻轩应道,“本是我叨扰。”
定安侯就道,“何来叨扰之说?客走旺家门,侯府上下都沾了福气。”言罢举杯敬他,段旻轩以茶代酒,却之不恭。
总之,这顿午饭,多是定安侯,定安侯世子和段旻轩三人在说话。
旁人都是边吃边听着。
不过气氛尚佳,也不拘束,主宾尽欢。
沈琳和世子夫人也不时还会接些话,问到孟云卿时,她也开口应声。
孟云卿难得见到有人正紧应对,竟不像平日认识的那个段旻轩了。
末了,侯夫人先起身,她还有府里的事没张罗完,要先走。
定安侯和要去见二房和三房的子弟,段旻轩又续有人作陪,于是屋内就留了定安侯世子,段旻轩,再加上世子夫人,沈琳,孟云卿几人。
婉婉和宝之,怀锦有午睡习惯,世子夫人和奶娘照顾三人午睡去了。
屋内有上午没有收起的棋子,正好闲来无事,沈修文就邀了段旻轩一道下棋。
段旻轩看了孟云卿一眼,应好。
沈修文尽收眼底。
五月时,他就觉察段旻轩对云卿有意,也同父亲提过此事。
只是后来段旻轩急事回了苍月。
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