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厉锋好像生我的气了。”杨绵绵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季庭听得眉开眼笑。
“季先生,到底是为什么啊?”杨绵绵虚心求教。
“没事、没事,”季庭整了整表情说道:“不打紧。他这是自己生闷气了,他这次遭了别人暗算伤得这样重,说起来还是头一遭,自己这关过不去呢。”
“是这样吗?”杨绵绵疑惑着。
“就是这样。”季庭点头肯定,心想我要不要给厉老头也写封信呢,不过若是让厉老头知道自己儿子光着膀子故意给人家姑娘看守贞砂,一定会杀上门来逼着这两人成亲,啧啧,可怜的杨绵绵一定会被吓坏的。
“是了,绵绵,以后再有男子同你说守贞砂的事情不理他就是了。”季庭叮嘱道:“你也要去给厉锋换药了,东西我已经叫甘草准备好了,去找他拿吧。”
杨绵绵拿了换药用的绷带等物回去,远远地就见照顾厉锋的亲兵张远在门口张望,见到她回来松了一口气,问道:“杨小姐,你可是回来了。”
“怎么了?”杨绵绵问。
“将军醒后没见着你,问你去哪儿了我也不知道,脸色可难看了。”张远年岁不大,因为手脚麻利便被曲应华安排来照顾厉锋。
“我去拿换药的东西了。”
“原来是这样啊。”
杨绵绵进了屋子,侧躺在床上的厉锋听见声音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又闭了眼不说话。
“早饭吃了吗?”杨绵绵问。
“还没呢。”张远回答道:“我这就去拿早饭来。”
“起来吗?”杨绵绵问,伸手又去探向厉锋的额头,低声道:“有点发热呢,身上有没有出汗啊?”
厉锋不答。
“我先扶你起来,活动一下。”杨绵绵在厉锋的身下垫了软垫好让他能睡得舒服些,晚上也注意给厉锋翻身,但再怎样只能侧卧总是没那么舒服的。
厉锋顺着杨绵绵的力道坐了起来,皱眉动了动压得有些发麻的肩膀,杨绵绵见状上前帮他捏了捏,感觉到他身上的衣服有些润湿,说道:“还是出了一些汗,等会用温水擦身,换件衣服会舒服一些。”
杨绵绵的手不轻不重的捏在厉锋肩上,厉锋先是一僵随后放松下来,因为靠得近,呼吸可闻,女性的气息笼罩着他,让他心痒痒的,就想把眼前这看起来柔柔软软的杨绵绵拥入怀里,狠狠地用力地抱住她。厉锋的手指动了动,门被推开了,张远端着餐盘进来。
杨绵绵走过去帮忙把餐盘上的物件摆在桌上,招呼厉锋过来吃饭。
厉锋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但张远总觉得将军在瞪着自己,忙寻了个借口躲到外面去了。
把水煮鸡蛋剥了壳,喂厉锋吃了,再喂他吃了稀饭和馒头,等他摇头示意不吃了,杨绵绵才开始吃早晨。在吃饭的时候,厉锋便出去了,杨绵绵估计是人有三急。
厉锋去了一趟茅房,却没有直接回去,去了曲应华的房间。
“老大,你受了伤啊,这样乱走没事吗?”曲应华头痛地道。
“唔,我觉得没事,就是背上伤口有些发痒。”
“伤口发痒,那不是说明伤口在长么?”曲应华有些惊讶:“没想到杨绵绵的这个缝合之法这么管用,季先生还想着和他那些朋友把那个可吸收缝线也弄出来呢。”
“什么可吸收缝线?”
“我早上去军医营探望伤兵,遇见季先生时他说的。”曲应华笑着将季庭那时的兴奋劲说了一遍。
厉锋听完问道:“季老头的哪些朋友?”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已经写信回京了。”
“什么?”厉锋霍然起身,厉声道:“把信追回来。”
“这怎么追回来,飞鸽传书啊!”曲应华愕然,问道:“老大,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飞鸽传书?”厉锋现在恨不得自己当初动身时没带那些烦人的鸽子。他手心发凉,飞鸽传书顺利的话到京城最多三天,来回六天,若是运气不好被那人知道了……厉锋心里阵阵发苦,一时间竟然六神无主了。
“老大,老大,”曲应华见他脸色难看得很吓了一跳:“是伤处不适吗?不如叫季先生过来看看。”
“别给我提那老头!”厉锋咬牙切齿地道,他一拳奋力地打向桌面,桌面登时塌陷了一块。
“老大!”曲应华惊呼道。
厉锋如同被困在笼子里的狮子烦躁地走来走去,许久才平静下来,看向曲应华,问道:“当初你和依茹……”
“我和依茹?”曲应华想到自己妻主脸上微微泛红,“怎么了?”
“你们当初是怎么……”“
说起来还要感谢老大你呢。因为总跟着你去觐见陛下,我和依茹才熟了。后来她沐休时我们在街上遇到,聊得挺投机的,慢慢就……”曲应华傻笑着。
“这些我怎么都不知道?”
“老大你从来没问起啊,而且我出嫁时你都没去。”曲应华说到这事有些愤愤不平。
“我要是去了只怕把你家那些女客都吓跑。”厉锋哼道。而且他去那种场合做什么,就算他再怎么装作无所谓可心里毕竟还是介意的,一大把年纪还未嫁出去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要去给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曲应华道贺,不是让人看笑话吗?他在京里的日子也甚少出门,就是为了躲那些闲言碎语。“我人虽然没去,贺礼可去了。”
“那一样吗?”曲应华瞪眼道:“等到你出嫁时我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