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盖神伤,怕他担心所作的假象。
可那声音温温软软,像无数条游丝钻进耳朵,若有若无撩拨着人的心弦。脸上的手温软如玉,两个人第一次靠得那么近,近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数清对方的睫毛。
姜雪月目光迷离,唇间多了些血色,闷红的脸似一朵热烈绽放的梨花,孤绝又妖冶。
此情此景,无疑令人迷醉。
水凌寒目光一沉,眼眸深邃如血,一把抓住姜雪月乱动的手,缓缓走到榻前将她放下,右手一招,被子便自动盖在了那玲珑有致的身躯上。
他轻舒一口气,慢慢阖上眼睛又迅速睁开,重新恢复原来的清冷孤高,一步一步踏出门外。
然而,这只是个意外的开始。
入夜,万籁俱寂,水凌寒休憩于榻,骤然觉察一股杀气,还未起身一柄利剑便□□胸口。
来者是谁,已不用细想。她与他朝夕相伴,全无防范,幻境内能伤自己者也不过一人而已。
姜雪月一剑刺中,迅速收手,翻身越窗而出,就着原来的路回了房躺下继续睡觉,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水凌寒追出门外,心下已经了然。
“咳咳!”一丝血从指缝间流出。
这伤,不轻。
水凌寒摸摸胸口,感受着体内那颗跳动的心脏,一点丝落寞浮上眉梢。
明知不是故意,可为什么这一剑,会那么痛呢?
“恩人,你受伤了!”玉玲闻声赶来,瞧见状况几步上前,急忙取出药丸递于水凌寒,“这是止血药,你快服下!”
水凌寒抬手接过吞下,连点胸口几处大穴,索性反应及时剑伤未深,血很快便止住。
玉玲唇角紧抿,转头望向姜雪月住所。
水凌寒静默良久,未等玉玲便独自离开,袖袍一挥,房门紧闭,留下玉玲若有所思。
姜雪月一大早醒来就匆匆忙忙往水凌寒房里跑。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水凌寒出了什么事。
结果一到那儿却发现某人正兴趣浓浓地作画,她好奇想看一眼,那厮竟不管不顾挥挥袖卷了画,硬是不准自己碰。
会画画有什么了不起,她也会!姜雪月气不打一处来,临阵赶场铺纸研磨,当着水凌寒面东一笔西一笔,刷刷几下一副绝世画作就此问世,姜雪月手提画作一番检查,得出个十分满意的结果后便黛眉一挑一把将画扔给了水凌寒。
“呐给你,不用感谢我把你画得那么好。”某人得意洋洋。
水凌寒接过画卷,铺开一看,雪白的纸面一张纵横醒目的蛛网,网上一只巨大雪白的狐狸,翘着尾巴眯着细长眼睛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亮闪闪的牙齿正冲着他笑。水凌寒目露赞赏,狐狸倒是活灵活现丑得可爱。再往上看,画卷右上角俨然几句狗爬题诗:璨若春华生辉,美似白玉无瑕,此狐为汝,妙极妙极!
他的脸突然五彩斑斓起来,手提画卷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姜雪月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狂笑不止,边笑边问:“怎么样,我把你画得好吧!”
“狐狸为何会爬在蛛网上?”水凌寒不耻下问。
姜雪月一听,愈发笑岔了气,抱着肚子好不容易忍住笑,“那个没背景嘛,刚好过来碰见梁上一只蜘蛛织网,就拿来做做背景啰。”
水凌寒点头,极为淡定地收好画作,甚至用盒子装了放在书架上。书架上向来都是摆放珍贵书籍,他如此郑重其事,倒叫姜雪月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收下啦?”她试探问。
水凌寒低头看她,柔声道:“画得很好,我很满意。”
姜雪月脸上一红,边咳嗽边往后退:“那个,你有事我就不打扰了啊,我、我先撤了!”
水凌寒站在桌前,看她落荒而逃,不由发笑,随即袖袍一挥关上门窗,闭眼打坐,内力消耗大半身受重创再加上叶魇的暗处威胁,他需要抓紧时间恢复。
姜雪月从书房逃出,迎着微风来到湖边,梨花飘飞,悦目赏心。飘飞的梨花倒让她想起那几坛勿动酒,她在外酿好带回幻境埋在树下,希冀勿动果染上梨花香,有朝一日闲来无事能与水凌寒开怀畅饮。可惜那人滴酒不沾,自己又没本事带坏他,不知何时才能愿望成真……想着想着,姜雪月便靠着梨树坐下,扒开草地抛开花泥,一罐果子酒赫然露出,浓浓酒香就着盖缝钻出,勿动果与梨花的清香扑入鼻尖,诱人非常。
“雪月。”玉玲在身后叫她。
姜雪月慌忙盖好酒罐站了起来,“玲姐姐,你怎么来了?”
玉玲平静道:“有些事,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姜雪月疑惑,却见玉玲叹口气,缓缓道:“原谅我,雪月,请你……离开幻境吧。”
姜雪月听得一愣,片刻眉眼舒展,苦笑道:“姐姐,其实你不说,我也会离开这里……水凌寒,昨晚是不是被我刺伤了?”
玉玲亦是苦笑,“原来你已经知道……”
姜雪月眉眼凄凉,“是啊,我已经知道了。水凌寒想瞒我,可刚才他画画时笔力明显不及从前,联想昨晚我做梦伤人,想必是蛊毒复发吧。”
“为什么什么事情你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呢?”
“玲姐姐,”她的声音多了些无奈,“趁着水凌寒现在闭关疗伤,我要离开梨花幻境了。还记得我问过你安宁村吗?,我想去那里看看。”
玉玲隐隐不舍,愧疚道:“原本想你早点离开,却又不知为何有些舍不得。”
姜雪月唇角微勾,“离别之后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