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可去,越想越憋闷,父皇母后及胞弟又远在清峰雪山上,这满肚子的委屈没地方发泄,干脆就上刘偲这儿倒苦水来了。
他想着,好歹他也算这帮兔崽子的大师兄了,拉着覃舟一路过来,刘偲应该不至于当着外人的面揍他,再说了,动静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对吧?
自家爱妻这样宠溺儿子,可不是什么好事,得寻个机会,让老叔公把那讨嫌的刘子修捉去山上管教几年,他方能高枕无忧……嗯,这主意甚妙,明日就修书一封差人送过去。
却说刘偲为何叫自个儿的堂兄做偷鸡贼呢?那便要说说幼时的过往了,旒戚与刘偲两个难兄难弟,长年累月地受老叔公磋磨,有时饿的狠了,也曾下山偷过民户的鸡,抢过农民的米。
别看旒戚如今一副勤政爱民、道貌岸然的明君模样,其实他在登基之前,与刘偲两个也没少干过偷鸡摸狗的事儿。
却说那旒戚偷鸡,也是一把好手。
一般来讲,过于瘦弱或是老迈的鸡,他是看不上的,旒戚对于肉质的嫩老程度十分讲究,他专挑正值壮年的大公鸡。看准了之后,上去直接两指钳住鸡脖子,那鸡便发不出声音来了,那两指再错开一分,这大公鸡也就断气了。丢给刘偲扒光毛,两人生好火,就烧来吃了。
其后回到雪峰谷底,把嘴一抹,跟没事儿的人一样,两个大胃王照旧再吃一顿老叔公烧的饭。
毕竟这是万人爱戴、勤政爱民的镜仟帝,当年亲自下山“搜刮民脂民膏”那点子不太光彩的辛秘事儿,此处就不多作表述了罢。
“堂兄,你大半夜的不在寝殿里头睡觉,跑到我这儿来作什么妖?”刘偲气哼哼地倒了一杯茶,往嘴里灌。
“我这不是想你们两个好兄弟吗”旈戚气哼哼地说着。
“嘁,你能来看我们?怕是被嫂子赶出来的吧?哼,女人,这女人有事求你的时候,千好万好,用不上你的时候,连看都懒怠看你一眼。”刘偲想起泉瞳玥来,心里仍旧愤愤难平。
覃舟闻言,嘴唇勾了勾,这可有意思了:“阿偲这话说的……你今日不是赢了怀景彦那两面派吗?怎么,玥儿姑娘没搭理你?”
“呵,想来也是,你这样欺侮人家表哥,能理你才是奇事……”其实覃舟原本是真不想让阿偲上场的,阿偲气盛,太过容易暴露自己,他自个儿不在乎,可覃舟作为他的兄长,总是要替他想一想的。
“如今两位哥哥都在这儿,阿偲就放心大胆地说吧,你是怎么又惹玥儿姑娘不开心了?”覃舟一副“关爱”弟弟的慈爱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这故事里头的女的统统都好作,泉瞳玥、谷韵澜都是这样,连那跑龙套的段嫣儿也是个作的。
想起某大兔说的,一言不合就开船。。。哎,那真是个好时代啊,也不用绞尽脑汁想这么多的对手戏跟内心独白了。。。奈何小二生不逢时,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把。
第35章风露立中宵(中)
刘偲闻言,有些不屑地撇撇嘴,不是他看不起这堂兄,而是堂兄实在是个怕皇后的怂货。
当年旈戚追求皇后的过往,那也是一段轰动永乐城的佳话。
说起来,这段皇后也曾是婉约书院的女弟子,当年她在结业献艺上跳了一曲名动永乐城的白纻舞之后,立时便打动了镜仟帝旈戚的心,被段氏迷的神魂颠倒的旈戚,曾经写下了这样一句诗赠予佳人:“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希。”
其后旈戚对着段皇后是使了百般手段,耍尽了名堂,若要用刘偲等人的话来说:“旈戚这等既卑鄙无耻,又奴颜婢膝之徒,真真儿是丢尽了全天下男人的脸。”
可结果又怎么样呢?皇天不负有心人,旈戚终于抱得美人归,如今连皇子也有了。而那些个嗤笑过他的人,如今又是如何呢?刘偲和覃舟,还有那百余名被扣押在清峰雪山上受老叔公磋磨的人,统统过着如苦行僧一般的和尚生活。
总之,在旈戚看来,曾经耻笑过他的这帮兄弟,下场真真儿是算不上太好。
刘偲似乎被触动了,他想了想,也许他这个窝囊的堂兄也还是有那么一点小聪明的,起码,他能赢得美人的芳心,当年那段氏是出了名的讨厌他堂兄。
“戚哥,我倒是有个事儿同你说道,我们书院有个男子,他十分心仪另外一位同窗的表妹,奈何那位姑娘却只喜欢她的表哥……你说,他当如何去做呢?”
旈戚听罢,和覃舟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十分了然,只怕这阿偲看上了一个心中另有所属的姑娘。
旈戚沉吟了片刻,方才开口道:“阿偲,我能想到的便是:切忌过于心急,正所谓‘一道水、二道茶,三道、四道是精华’初初品茶之时,那第一泡是品不出茶滋味的,这茶水,只是用来‘唤醒’茶叶以利于第二泡罢了,而这第二道,也只是约略带些茶滋味,它将将把茶叶的成分浸泡出来,也是品不出茶的全部味道,只有那三、四道茶,方为精华。”
“感情这回事儿,就好比泡茶,起先总不尽如人意,可多泡两次,也就熟稔了。阿偲替为兄告诉那位兄台,虽然那位姑娘现在无意于他,须得耐住性子慢慢感悟她,方是正理。这女孩儿家嘛,又娇又扭捏,都是要哄的,别看我和你皇嫂都相识六年了,通常是我耐住性子哄她,方才给我台阶下。”不知为何,旈戚说着这些,竟开始想念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