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背,突然从前面冒出了个人来,害得他只好悻悻地收回了手。
那人身子一弯,向他行礼道:“慕容公子,我家老爷有请,还望公子移驾一叙。”
那人见他神色不改,看不出态度,就继续道:“我家老爷说,他手里有公子您想要的东西,想与公子单独见面。”
廷泽听言眉头一动,心下有些犹豫,若是现下只有他一人,必然毫不犹豫的跟去一看究竟,反正他一身顶好的功夫,哪怕是刀山陷阱,也可轻松脱身。可身边有个若兰,还是他最关心的人……
“阿泽,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若兰轻扯他的袖角,微笑着对她道。
廷泽还是不放心把她一人放在这,正犹豫中,忽然看见丁武带着几个衙差往这边走来,他拉着若兰走到丁武跟前,向他道:“丁捕头,劳烦你照看一下若兰,我有事离开一下。”
丁武抬头一看是他,立刻想起早上这人警告他的话,甩了甩头,下意识地退出一丈远。
“先前是在下失礼,还请丁捕头见谅。”廷泽微笑着一礼,心中不免有几分诧异,他出身尊贵,性子倔强如牛,从未求过人服过软,如今有了牵挂,倒变成自己的死穴了。
丁武的脸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心说,早知道有求本捕帮忙的地方,还装出一副傲然无物的姿态,是要摆给谁看。丁武觉得面子稍稍挽回了些,就高声道:“我丁武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就放心地把若兰姑娘交给我照看吧。”
“多谢丁捕头。”廷泽冲他抱了抱拳,就跟那个人一起去了留仙阁。
上了二楼,七拐八拐进了一间僻静的雅间,廷泽看向坐在桌边喝茶的一个富态十足的男人,问道:“是阁下要见我?”
那人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就是一跪,“下官巡检使吴致远,叩见慕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最近他的行动太过招摇,被人认出也不足为奇,于是抬手道:“免礼。”
吴致远人有些胖,慢慢地爬起身,额头上竟然沁出了汗,他抬袖擦了擦,恭敬道:“王爷请坐。”
廷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眼下只好以不变应万变。他走到桌边坐下,却不接吴致远小心奉上来的茶。
吴致远浸淫官场多年,早练就圆滑世故谄媚讨好的本事,当下就会意地收回茶杯,手一抬,将茶水灌进了自己口中,喝完还不忘把空杯对着廷泽,“这是扬州最好的龙山云雾,王爷请尝一尝。”
廷泽最讨厌官场上那些门道,若不是母妃教导他要拉拢朝中官员,培植自己的势力,他才懒得多说半句。“吴大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本王还有要事处理。”
吴致远陪着笑,细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既然王爷金口已开,下官也不卖关子了。”说着他扬起双手在空中拍了两掌,立刻有几名小厮鱼贯而入,低眉顺目地站成一列,每人手上均抱着一口檀木箱子。
吴致远一挥袍袖,那几名小厮伸手打开箱子,里面齐齐躺着几十锭明晃晃的金条。
廷泽眉头一扬,“吴大人,请问这是何意?”
“这是下官的一点心意,还请王爷笑纳。”吴致远点头哈腰地道。
廷泽笑了一声,“常言道,无功不受禄,吴大人若是没有紧要的事,本王这就告辞。”
说罢他就起身朝门边走去,吴致远在他身后扑通跪下,叩首道:“王爷请留步,下官确实有事劳烦王爷。”
廷泽脚步一顿,转身俯视着他的帽顶,拖长声音道:“哦?”
“王爷此番微服出巡,定是为了暗访运河修筑一事,王爷在扬州停留多日,想必也查出了些旁人不敢查的事。”吴致远再一叩首,“下官这里有王爷想要的东西,只要王爷开口,下官即刻双手奉上。念在下官一心投靠的份上,日后东窗事发,请王爷为下官遮掩一二,下官一定誓死追随王爷。”
“运河修筑乃攸关国祚民生的大事,本王断然不会在这上面犯糊涂。”廷泽唇角勾了勾,不屑地道,“本王想查的事没有查不到的,吴大人若是心虚,想将功补过,本王会在父皇面前为你说两句好话,若一心只想把自己摘个干净,我劝吴大人还是收了这份心思,本王可不吃这一套!”
说罢廷泽就一甩袍袖,阔步离开了留仙阁。
若兰与丁武立在街角等候廷泽,过了一阵,一名衙差走过来,跟丁武说西市那边有人闹事,丁武想过去瞧一瞧,又放心不下身边的若兰。
若兰推了推他的手臂,微微笑道:“丁武哥哥,你有事情就先走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等候。”
“可是……”
若兰又推了推他,“若兰这么大一个人,这大白天的,难道还能丢了不成。”
“那好吧,我先告辞。”
丁武离开后,若兰又向廷泽离去的方向张望一阵,还是不见人回来。正焦急中,忽然一声清冽醇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想不到竟此处遇见若兰姑娘,真是小生之幸。”
若兰转身一看,吴少彦正手握折扇向她行礼,若兰赶紧福身,“吴公子安好。”
吴少彦轻然一笑,“若兰姑娘立在此处,可是在等什么人?”
若兰垂下眼帘,喃喃应着:“我在等他。”
吴少彦闻弦歌而知雅意,颔首道:“如此,少彦可要恭喜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若兰道:“说起来,若兰还要谢公子当日提点之情。”
吴少彦正要说些什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