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入眠后,没再梦见幼年时的往事,然而仍旧睡得不太安稳,像是有谁一直在背后推他,不时有或轻或重的叹息。
这种感觉不大好,沈怿本能地翻了个身,正要睁眼,但眼皮忽然变得极沉,似黏在了一起,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
叹气声犹在,半梦半醒之际隐约还听到细碎的啜泣。他是上过战场的人,死在他手里的亡魂多到数不清,正所谓债多不压身,这种情况征战途中倒也没少遇见,倒也不觉有多恐怖。
道家人说这是妖邪附体,冤魂缠身,人们俗称为鬼压床。
脚边一个物体叽叽喳喳跑过去,瞬间把他的意识拽住,沈怿猛地睁开眼,只见墙缝里卡着那老鼠半个身子,正吃力地往外拱。
正巧书辞也醒了过来,眉头拧着,坐在那儿发呆。
眼前的火堆快烧尽了,将熄未熄。
沈怿添了点柴,勉强让它复燃,随口问她怎么了,“梦魇了?”
她舔了舔微干的嘴唇,神色凝重地说:“我方才做了个梦。”
“梦里好像有个小孩子一直在拉我的胳膊。”
闻言,他若有所思地沉默。
“他还说我压到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