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明晃晃的反驳,但又有谁看不出,这从关城而来的小女子分明是在说皇后的不是。
有人高呼“大胆”,要门外的侍卫将人押下带走。
有人上前阻拦,说她不过一介民女,不识天威,还请赎罪。
一时间,看戏的竟比唱戏的还要热闹上几分。
宋拂这时微微抬起头来。那垂帘织得极密,只隐约能让她瞧见坐在龙椅上的那位皇帝微微垂着头,一手扶额,气息浊重,似乎是头疾发作。
然就在这个时候,一只装了热茶的杯盏朝着垂帘飞来。杯盏撞开垂帘,落地而碎,瓷片飞起,从她放在地上的两手擦过,指背上瞬间就落下了血痕。
宋拂下意识动了动手,殿中一时间鸦雀无声。
皇帝的声音绷着弦:“吵够了?”
无人敢应答。便是皇后,此刻似乎也被龙威压迫的沉默了下来。
皇帝道:“宋拂?”
宋拂微微屈指蹭了蹭衣袖,抹去指背的血,应道:“陛下,民女在。”
“方才你不敬皇族,可知错。”
“民女不知有何不敬。”她不认错,毫无闪避,人虽还跪着,却已经直起了身子,“民女入仵作行多年,得人质疑无数,从来都是如此答复。民女不知错在何处。难道只因民女生而为女,便理当洗手做羹汤,只在家中相夫教子。还是说,仵作这行,不该有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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