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夹了好些菜,不过有点冷了……多吃一口再走?”
楚珣自然而然地揽过她的肩,从善如流夹了一口,吃罢,语气温和地问众人:“需要去ktv订个包厢吗?刚刚听外面不少人都在说,”他沉吟,“好像这是社交活动的正常步骤——”
宁教授挥挥手,笑道:“得了,能和你坐一个饭局都是有生之年系列,你们小两口赶紧去过二人世界。”
“就是就是,”其他几个教授纷纷附和,“我开了车来没喝酒,待会儿负责把人全部送到位。”
“就是,教授,你多陪陪师娘,”李颖挤眉弄眼,“之前出差那么些天……”
霍星叶抡包空挥一下,嗔:“没个正形。”
李颖吐一下舌头:“跟你学的。”
一群人说说笑笑走到门口,各自分散。
寻到车位,霍星叶从包里摸出钥匙:“你开还是我开。”
她本来不喜欢奥迪这种中规中矩的款,不过归属那一栏写着“楚珣”二字,她便觉得那团银色笨铁隐隐有些可爱。
楚珣朝洋槐树下望一眼,视线落在那个面善的大叔身上,淡淡道:“找个代驾吧。”
霍星叶诧异:“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碰你的车吗?”
“可我想挨着你。”楚珣把钥匙递给最外围的大叔,搭在姑娘肩上的手稍稍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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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星叶辗转过很多城市,夜景大多相同——川流不息的车辆,五光十色的灯柱,摩肩接踵的晚市,繁盛,荣华,绮丽得近乎冰凉。
一如初见时的他。
亦如此刻,侧颜倒在浮光掠影里,握住她手时松时紧、容色微敛的他。
晚上不堵,不到二十分钟便到了塞纳河畔,楚珣付钱,致谢,牵着霍星叶坐电梯,14楼,开门。
“咔哒”,落锁。
昏黄的壁灯在玄关剪出一圈椭圆的影,影子正中央,是缩成一团的冬将军。
霍星叶换好鞋,扬手把包扔沙发上,然后,瞟一眼背对着自己锁门的男人,抱起地上的冬将军,一边用手指轻轻戳它的壳,一边绵软道:“老将军啊,你说,为什么某人接了个电话回来就有点不对劲呢?”
冬将军缓缓伸出一截脑袋,说不上,又慢慢吞吞收回去。
“也说不上哪儿不对劲,反正就是不对劲,”霍星叶漂亮的小脸皱成一团,闷闷地问,“你说,是我吃多了把他吃心疼了,还是我没和他商量就弃了权,让他有点不舒服……”
在外人眼里,霍星叶就是“无可挑剔”的代名词。从来穿最当季的新款,化着最明艳的妆,端持着一身气场和人言笑晏晏。
在自己面前,小姑娘好像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姑娘,会撒娇,会耍赖,会任性,会懂事,也会这般小心翼翼地露出心思,让人……心生怜惜。
楚珣叹了口气,一手用修长的指勾住她额前散落的一缕卷发,慢慢拂到她的耳后,另一手捞过冬将军放到鞋柜上,然后,就着那股力道,一点一点将她拉向自己的胸-膛,抱进怀里……
他的下巴刚好搁在她柔软的发顶,微微蹭。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霍星叶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嗅着属于他的、夹杂点火锅味的薄荷味道,听着一寸之差,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
“噗通”“噗通”。
自己好像跟着忘记了思考……
屋内没开大灯,聊胜于无的光线中,他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抱着她,不声,不响,任由两人呼吸声纠缠,盘旋,放大……
直至霍星叶都快忘了自己方才的话,才听见一道男音在头顶响起。
“我没那么多支配欲,也没那么多控制欲……和我在一起,你做事也不用考虑太多……”
楚珣微微弯身,双手捧着她的脸,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颊,额头抵着她光洁的额头上,语速不疾不徐,温柔如水化着,道,“两点,就好……”
滚热的鼻-息撩得肌-肤发痒,霍星叶眼睫乱颤:“你说。”
“第一……是健康,”楚珣捏着她小巧的下巴,鼻尖抵着她娇-嫩的鼻尖,低沉着微哑的声线,缓缓道,“第二……是开心。”
音色醇如红酒,一字一字,渗透麻痹所有感官。
霍星叶微醺,却不肯承认地撇撇嘴:“还以为你会说什么浪漫的话表白,怎么和我妈一样……”霍星叶学着母上大人的矫情范儿,“留着条命玩,留着颗心玩,随你怎么玩……”
耳畔响起他无奈的轻笑,一抬眸,正好撞上那双深邃含涌的黑眸,霍星叶细软的喉咙滚了滚,双臂环上他精-瘦的腰,妥协道:“好啦好啦,我保证,你先笑一个我看看……”
她的红唇启-合,她的鼻-息软-香。
她的话语未完,楚珣喉结滚了滚,直接吻下去……
夜色比酒-精更醉人。
楚珣不饮酒,也不饮夜色,唯独在她身上,醉得溃不成军。
塞纳河畔的梧桐树梢起了秋意,树尖的明黄踩着深绿探出脑袋,彼此呼朋引伴,叶片边缘的凉蘸着夜色微颤,颤着颤着便燃了一片。
树下有才开的小花,露珠在花瓣上将滚未落,细嫩的茎叶交错,零星点缀在一片碧色中,微风吹过,卷走丝丝淡香,与窗帘低声耳语一阵,拂进暗流缱绻的卧室中。
窗帘上浮着影——凝脂般的白,玉般的质,寸寸拊掌,寸寸生香。
布料窄小,薄,透,像是苏杭一带的绣女在三月绢出来的丝,楚珣爱不释手,情态是难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