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涯目光流连在一旁的藤椅上,任婉依旧面无血色,安安静静地躺着,“你与诸位将士手足情深,对初雪心怀怨恨也情有可原。至于邢空,他大哥去了,自然心下不舒服,且他本就用心刻毒,惑乱军心预谋已久,防不胜防。不必自责。”
“可毕竟把任姑娘害成这样。这大半年,公子遍寻国手也未能让任姑娘彻底恢复,即使偶尔醒来也是神智恍惚,看着都叫人心疼。”张弛余光再度注视任婉,无力地跪下,“任姑娘为顾家军辛苦操持这些年,到头来竟然不过是养了一群白眼狼。”重重地磕下头去,“张弛在此,代所有将士给任姑娘磕头了。”
顾云涯在一旁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微微有些恍惚,“不必这样。对不起她的人,是我。”话里隐隐有一丝痛意,虽不明显却在营帐之内蔓延,“初雪她自己就是最好的国手,她不脆弱,久久未曾恢复的原因,只能是她早已心如死灰,不愿再恢复了。”
张弛劝道:“公子也不必自责。在当时情境下,任谁都得杀了令仪才能平息众怒,安稳士气啊。更何况,公子也以国礼厚葬了令仪,任姑娘若是知道了,想必也不会再怪罪公子了。”
“令仪是她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