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湖的风吹得任婉鬓发微乱,也几乎掩去了那句低语“本来顾先生不用以这种方式去的,我确实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他这么做的唯一目的只是也只可能是保全我,否则我以何种方式去递这份册子给赵朔都会被赵熙城查出蛛丝马迹的。”
说罢良久无言,屋内只剩令仪低低的啜泣声,与任婉发间木槿花花瓣迎风微微摆动。
许久,任婉才吩咐道:“令仪,我暂时不便露面祭拜,你派人悄悄将先生好好安葬了吧,我欠先生也欠顾家一条命。”
令仪领命退出去,恰好没有听到任婉最后那句呓语“加上欠云涯的,我这辈子怕是也还不起顾家的情了。”
九月初九,正是重阳登高时,任婉早早起身,到了城外的落亭山,山并不高,顾丹心的墓孤零零地伫立在山腰。任婉出门并未带香烛,只带了一篮早开的雏菊,轻轻蹲下,将菊花一一摆放整齐。
篮中还剩几枝雏菊,任婉便将花瓣摘下,边低语道:“先生救命之恩,任婉永生难忘。任婉知道,先生虽是顾府的管家,却是从小照料着云涯长大的,把云涯当自己的孩子疼。先生此去,任婉不能再有报恩的机会。”
任婉从袖中掏出从不离身的短匕,毫不迟疑地向左手中指割去,血滴倾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