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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筷子夹起的是某种片状物的时候傅薄斯里面的疑惑更深了,这素鸡,感觉好像没骨头一样,软趴趴的,吴鱼能把鸡料理的这么干净?
满心狐疑的傅薄斯张嘴咬了一口,牙齿刚接触到食物,舌尖就已经先一步品尝到了酱油裹着多种香料带来的香甜汤汁。难怪感觉刚才夹起来的时候筷子有些沉重,原来里面暗藏玄机。等将素鸡咬到嘴里,傅薄斯先前的疑惑就全部消失了。口中所谓的肉带着豆制品常有的嚼劲和韧性,但口感和味觉上却几乎可以被当作是肉食。
素鸡素鸡。这个名字原来是这种含义。
傅薄斯仔细地品着那素肉中藏着的不断涌出的汤汁,虽说是酱油为主体,但却没有寻常酱油有的那种咸咸的感觉,在保留了酱油的鲜香的同时加入了八角、桂皮、白糖、料酒等材料,使得味觉上甜而不腻,香而不过,如果现在给他一碗白粥作为搭配那更是绝佳。
傅薄斯对这前两道凉菜深感满意,虽说不似以往在傅家那些特级厨师做出来的精致,华丽,天花乱坠,但是却让傅薄斯觉得突然很有过年的氛围,这些菜都很是寻常,好像可以随便出现在某天的早晨或者饭后,一点也不会突兀,大抵这就是吴鱼口中说的接地气吧。
跟前两道菜不同,第三道菜傅薄斯可以想象到他的样子。喜庆的大红枣被剖开成了两半,中间尖翘的枣核被挖去,取而代之的是白而软的糯米,光想想就觉得是道温馨而极其符合过年的菜色。
夹了一个入口,口感同想象中的差不多,大红枣的甜融入了糯米的糯,而糯米的糯又中和了大红枣可能带有的酸味,唯一的缺点就是傅薄斯本人不太喜欢吃红枣外面的皮,虽然它是可以吃下去的。下次吴鱼再做红枣相关的菜的时候可以提个意见让她去核又去皮,虽然枣子的皮好像并不是那么好去。
又夹了两颗红枣塞进嘴里,傅薄斯记着吴鱼的话,虽然还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放下了筷子,继续坐在位子上扮演等饭的大猫。
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响动,乍一听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在捅门锁的动静,傅薄斯联想到上次三大盗的事件忽地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警惕的面向门外,左手死死地攥着口袋里的手机,准备一有情况就报警。
虽然上次同三大盗的较量看来他的小厨娘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以防万一,要不他还是去找些什么东西来防身……
正在脑内思索着屋内有什么称手的武器的时候,那阵捅门锁的声音忽地消停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钥匙终于准确插\进门锁后,门锁传来的一声娇嗔。
等等!钥匙?
傅薄斯一瞬间脸色微变,果然伴随着门锁被旋开的声音,傅向暖理所当然的抱怨声传了进来:“呼,外面太黑了,钥匙孔都找不到,冷死我了,下次要记得给外面装个灯了。”
“傅向暖?你怎么来了?还有,为什么你会有我家的钥匙?”
傅向暖一边在玄关处换鞋,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今天是除夕啊,除夕不就是应该跟家里人一起吃年夜饭的么,至于钥匙,你这栋房子都是我监工看着它建起来的,有个门钥匙有什么可奇怪的。”
“那你之前来怎么不用钥匙开门?”还非让他摸索着走去给她开门,不给开就一直按门铃,简直讨厌极了。
“以前啊,我懒得掏钥匙嘛,今天我想着小吴肯定是在做饭啦,你这个大写的瞎子么,我今天就善心大发不为难你啦。”
“呵呵呵呵呵,我还真是要谢谢你啦。”傅薄斯黑着脸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情又变得有些警惕起来,“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过来?叶竹沥那只老狐狸呢?”
“竹沥今天回家陪他老爹去了啊,你以为都跟你似的连家都不知道回啊?”傅向暖说得云淡风轻,但入了傅薄斯的耳里却总觉得带上了嗔怪的意味。
傅薄斯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内疚,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就恢复如常,冲着傅向暖轻嗤了一声,不甘示弱地回复道:“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不也没回家陪老头子么,干嘛来说我……”
傅向暖换了双拖鞋大大咧咧地走到餐桌前,随手拉开傅薄斯旁边的座位坐下:“还不是怪你,老头子听说你不回来吃年夜饭心灰意冷地跟着堂叔去新加坡了。”傅向暖像是随口说出的一样,立刻转变了话题,随手将手中带来的红酒放到桌上,“诺,法国葡萄庄园那边儿今年刚送来的红酒,给你带了瓶。”
傅薄斯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傅向暖,轻轻地瞥了一样,傅薄斯神色复杂的样子,轻笑了一声拍了拍傅薄斯的肩膀道:“逗你玩儿的呢,是新加坡那边的几个华人老板请了老爹过去参加什么华人嘉年华,老爷子就带着堂叔过去了,约莫玩上两天也就回来了。”
“堂叔也一起去了?”闻言傅薄斯的表情非但没有缓解,反之又凝重了三分,似乎是对堂叔这个存在有些反感。
傅向暖在傅薄斯勉强也没了规矩,随手拿过傅薄斯的筷子夹了一个红枣就往嘴里塞,边塞边讥讽道:“原来傅少你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嘛,你放心吧,老爹还没老糊涂呢,就是上了年纪容易心软,不过也好在堂叔一家虽然有野心但没啥实力,傅薄秋那家伙也就是个草包,掀不起什么大风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