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幸好你们没吃到,吃的不多啊。
“现在天气很热,鹿死了,肉就坏了,以后这样的肉远远丢掉,埋起来。不能吃,你们就是吃了这样的肉才生病了啊。”
简华语重心长道。
“啊。”梅长老张大了嘴巴,惊得一时合不拢。
“不是神明的惩罚?”木野问道。
“不是,是他们吃了坏的肉,生病了,然后到处拉,脏物再由苍蝇传染病菌,再胡乱吃东西,也不洗手,才会生病的。”简华解释道。
木野对简华的话也不是全懂,但不防碍理解最重要的意思,他笑了起来,“不是神明的惩罚就好,那我们快洗洗吧。”
简华弯腰撩了把溪水,把胳膊上刚才蹭到的口水鼻涕洗去,站起身后说道,“给娃娃们洗一下鼻涕,这水现在不能喝了,我们现在要用大河里的水,等溪水上面的泥土清理一下,溪水干净了再用。”
梅长老连连点头,让孩子胡乱洗了鼻涕口水,脏污的手脚。
有流水族人到溪边来清理脏物,用树皮铲着一大块泥土,然后飞奔着跑出部落去倒脏污。
“木野,你把无花果给孩子们吃吧。这筐篓腾出来,给他们装污物,用完再埋了。”简华摇头苦笑道。
一听说有东西吃,孩子们欢呼起来。
木野把肩上的无花果筐篓取下来,给孩子们分了,然后笑着对他们说道:“地上脏东西不要踩到,吃东西前要先洗洗手。”
简华笑了,看木野那温柔的神情和动作,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他肯定会更加温柔的吧。
这样温柔的男人,最好了。
孩子们接了无花果,没有不应的,把头点得跟鸡啄米般,然后真的踮着脚尖走路了,特意避开地上脏物。
“谢谢大巫,谢谢木野。”梅长老仰天长叹一声,“不是神明的惩罚,那就好,那就好啊。”
说完,他已是老泪纵横。
简华木野俩人跟着梅长老回到部落里。
“大巫,先去帮我们族长看一下吧,他病得最重。”梅长老道。
“好。”简华应了,转身问木野要了医药箱,道:“你去大河里打些干净水,然后煮开,放些盐粒进去,等下生病的人每人都要喝一碗盐水。”
木野颔首,自去照办。
简华随着梅长老走进草棚,棚子里光线昏暗,苍蝇飞舞,扑面就是一股酸腐味。梅长老担心地看了眼简华,简华朝他微摇了下头表示无事。
棚子当中一卧一坐着两人,坐着的是个年老妇人,正用兽皮沾水帮卧者擦试着。
简华打量草棚地上,泥土被新刮去一层,应该已有人来打扫过了,她靠近,流水部落族长是个挺粗壮的中年人,此时也是全身涂满红色泥土,并没有昏迷,双眼看过来,还带着丝威严。
“族长大人,阿奶,这人是炎族的大巫,神明派她来救我们部落了。大巫说,我们得的是病,不是神明的惩罚,她可以治好。”梅长老激动道。
“真得可以治好,可以救我的儿子。”那年老妇人转过身来,张着双手,目光慢慢聚焦到简华身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个大巫真是小啊,这么小就是大巫了。”
简华观她模样,马上明白她眼睛不大好,再细一打量,眼球晶体浑浊,应该是得了白内障。
“阿奶,大巫的巫医好着呢,我不是跟你讲过的吗,在春季交换大会上,大巫给人治病,就是这位大巫啊。”梅长老扶着老妇人的手,笑道。
简华见流水部落族长的眼睛亮了一下,慢慢伸手,做个请坐的姿势。
“就是这个大巫吗?”老妇人惊喜道。
“是,就是这个大巫。”梅长老重重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流水部落有救了,神明派大巫过来了,那就是说,神明没有惩罚我们流水部落,没有惩罚。”
老妇人激动地要给简华跪下,简华忙扶住她,学着梅长老喊道:“阿奶,你别着急,我先去打些水来,给族长大人洗去脸上的泥,我要看看他的脸色才好治病。”
“好好,不是神明的惩罚,那这个红泥就可以洗去了。我去打水,我去打水。”老妇人忙道。
“阿奶,你眼睛不好,就留在这里,还是我去吧。”梅长老忙道。
简华上前,跪在流水族长身侧,拉过他手腕,给他切了脉,又看了舌苔,再询问昨夜拉了几次,拉出来的脏污如何颜色。
“我儿子拉血了,浓血。”老妇人听着,哀戚道,“大巫,我儿子还能救吗?”
舌质红绛,苔黄燥,脉滑数微欲断绝,痢下脓血,这正是痢疾,还是较严重的疫毒痢。
得清热凉血解毒。
白头翁、秦皮、黄连、黄柏、黄芩、金银花、赤芍、地榆、贯丛,名曰白头翁汤,对症。
可简华没有这些药呀,所幸,她有一味凤尾草,正是前阵子在炎族部落周边采集的草药,单方验方,凤尾草汤,水煎取汁,代茶饮,也对此症。
“阿奶,别担心,可以治好。”简华微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老妇人哭着道。
净水取来,用兽皮帮族长擦去脸上红泥,露出来的面色灰白,口唇发绀,也正符简华的判断。
“族长大人,我先给你针灸一下,你别害怕。”简华打开医箱,取了她的金针,和声道。
长长金针取出,梅长老已见识过一回,可还是有些惊怕。
族长大人却是很镇定,微合着眼睛,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