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
这是他的女孩儿。
会为了见他一面而在那边坚持不睡,空等着。
冀行箴一把抱起阿音,不顾她的挣扎和惊叫,将她好生放在了喜床的柔软锦被上。
阿音透过自己眼中泛出的泪怔怔地看着冀行箴,因着眼中有水气,她茫然的眼神在短时间内有些汇聚不起来。
冀行箴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看着她迷茫的样子不由摇头失笑。
“睡吧。”冀行箴拉过被子给她盖上,“我回来了。你睡罢。”
这时候有人在外咣咣直敲屋门。
伺候的人刚才已经都退到了外头。冀行箴不愿阿音动身起来,就将她按到床上好生躺着,他大跨着步子去开门。
熟料站在外头的是万嬷嬷。
万嬷嬷自打阿音进入宫中读书开始,就一直在阿音的院子里做管事嬷嬷。这么些年下来,主仆情谊早已深厚。这也是为什么俞皇后拨了她来景华宫伺候的原因。
万嬷嬷抬眼,视线在屋里溜了一圈。看到大红喜被里躺着个小小的身影,她立刻全身紧绷,说话的语气就刻板了些:“殿下。娘娘让婢子来和您说,旁边准备了个舒适的屋子,您看是您住过去还是太子妃。”
冀行箴没料到万嬷嬷过来是说这件事,眉眼顿时冷了下来,“你这是何意?刚刚不在,你是去寻母后告状去了?”
万嬷嬷躬身道:“娘娘说了,太子妃年纪还小,许多事情都做不得。还望殿下看在娘娘的份上,莫要为难老奴。”
冀行箴被她这说法气笑了。
敢情他就不像是懂得怜惜人的?
即便他不去关心旁人,可阿音是谁?他又怎么会不顾她年少就强行做些……不该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退下罢。”冀行箴的语气已经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
万嬷嬷听了后,愈发地如临大敌,抬脚往前迈了半步,“殿下,您觉得如何安排最好?”
看到她锲而不舍的劲头,冀行箴知晓应当是俞皇后给她下了死命令,要她必须如此。
冀行箴不愿和阿音分开。如今好不容易两人成了亲,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和她一起,哪还能忍受再一个人待着?
稍微斟酌了下,冀行箴说道:“不若这样。你们再搬一张榻来,放在床边上。太子妃睡床,我睡榻便可。”
万嬷嬷早先得了俞皇后的吩咐,毕竟是大婚之夜比不得旁的时候。倘若冀行箴坚持着不肯分房睡,愿意分开床也是使得的。
万嬷嬷这便吩咐了几个小太监去抬榻。
趁着他们去准备的时候,冀行箴先是快速地沐浴了下,而后侧卧在喜床的外侧稍微歇息。待到床榻搁好,他也不许旁人再来回进出了,免得吵到阿音。他自顾自地寻了褥子被子铺上,自顾自地睡下。
拉好被子盖在身上,冀行箴侧身而卧,忽地发现自己的床铺和阿音睡着的地方有点错开。
他马上下床,趿着鞋子把榻又拉了拉,待到自己躺下后的视线能够刚好看到女孩儿的睡颜,这才彻底安心。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两人起床去给帝后请安。
晟广帝昨日歇在了永安宫,今日两人一同往永安宫去便可。
帝后二人端坐屋中,冀行箴和阿音一起行礼问安。而后阿音捧了茶给帝后,再收了两人给她的礼,听了两人的教诲,这仪式便算是成了。
阿音和冀行箴想要多陪俞皇后一会儿,见晟广帝暂时还没有走的意思,两人便去到了旁边的暖阁等着。
俞皇后犹在因了冀行箴不知分寸非要和阿音同住一屋而不悦,回到卧房后脸色就沉了下来。
晟广帝原还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生气,听闻后却觉得这没什么。
“行箴年纪也还小,尚未开窍。两个孩子本就是夫妻,睡在一屋中也无甚大碍。”他仔细地理着自己腰间的玉带,“宫人们不也说了么,他们两个是分榻而睡。既然如此,还有甚可担忧的。”
“现在是现在,不代表以后。”俞皇后道:“行箴万一哪天开窍了呢?那阿音和他睡在一处岂不是太过危险了?”
“也没甚么。”晟广帝发现自己理不好,去到俞皇后的床边让俞皇后过来帮他,“两个人感情好是好事。左右已经是夫妻,不会坏了礼数。他若是有想法,可以给他选几个漂亮的宫人在身边。他自然就不会随便对待阿音了。”
晟广帝说完,发现俞皇后已经帮他理好了玉带,笑着赞了她几句,这便出屋朝昭远宫行去。
俞皇后想着晟广帝刚才的那些话,脸色阴晴不定了好半晌,最后终是归于平静。
她疲惫地倚靠到了软枕上,缓了好一会儿却觉得身子依旧疲乏,起不来身。
俞皇后苦笑。昨日和刚才果然是个“意外”,因心里有着极大的期盼和极大的欢喜故而一时间强撑着起了身。
但是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她却再也不够力气起来了。
俞皇后喊了段嬷嬷来,让段嬷嬷去叫阿音和冀行箴道她这边。不多时,两人相携着进了屋子。
看着眼前登对的少年少女,俞皇后不由得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她,也是这般的年轻,这般的懵懂,对未来的一切充满了憧憬。
只可惜……
俞皇后骤然回神,唤了阿音到床边,从枕下拿了个很薄的匣子说道:“这个给了你。我的孩子,我只希望你往后与行箴和和美美的便好。千万不要因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