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失败。陆攸呆坐了一会,抬起手揉了揉脸,鸵鸟心态地想:既然是三天后的事情,还是直接交给三天后的自己面对吧。往好处想,至少他不用烦恼无路可走、没办法完成任务了。虽然拿到这条路的通行证,要付出的代价可能有点大。
毕竟从“交易所”里安托进门时系统直接掉线的表现,身在剧情中时,大概是不允许借助程序代行的……
这么说,如果当时安托不来、来的直接是那个路人甲小卷毛,他才能选择花积分跳过过程,还是亲自上阵赚点外快?陆攸设想了一下,真诚地决定等系统装死结束后,要夸它一句“下限尚存”——至少还有能跳过的,是吧?
但系统似乎打定主意不出来了。陆攸戳了它几下,觉得这次它的沉默大概真的是因为妹妹了。想到这一点,他心中突然升起了疑惑。
妹妹是剧情人物,这没问题;安托……他为什么也是?
投放对象最后的记忆中,带走他生命的是一颗子弹,而不是安托所用的弩.箭。投放目标和安托之间毫无关系。如果不是陆攸被安托的银箭s,he中,那个人与“拯救妹妹”的剧情本该没有任何交集。
——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有种冲动……
安托在他耳边说出这句话时,陆攸只觉得见证了心理变态者扭曲的一见钟情。现在回想起来,却像是带上了更微妙的意味。
祁征云,顾奕,纪森,安托。
肖似或相同的容貌,偶尔会带来熟悉感的举动。
——他是真的全心相信,这只是无聊的神明为演出更加j-i,ng彩而安排的巧合,亦或是……畏惧着猜测成空,而根本不敢去猜测和期待?
陆攸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注视着从遮住阁楼小窗的毯子角落漏进来的一线阳光。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想了很久,直到夕阳西斜,妹妹睡饱后再度醒来。他又喂妹妹喝了一点血,以防万一回来得太晚会再发作劣化,然后才忍着失血和疲惫造成的眩晕,独自出了门。
陆攸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戳系统,戳了三层楼后,系统总算活了。“有什么需要我效劳吗?”它问,态度亲切得令人警惕。陆攸将之前的怀疑在心底藏好,试探着问它能不能检测圣纹和指明道路,幸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陆攸不想完全依赖安托的消息,什么也不做、光是胆战心惊地等过这三天。而且他还需要进食。他决定到投放对象曾经听说过“血清”的酒吧——也就是那个传闻中会接待吸血鬼、为客人提供血浆的酒吧,去碰碰运气,希望能在解决觅食问题的同时,多打听到一些信息。
————
白亮的灯光照着一片狼藉的床单,以及上面两个纠缠的身影。被压在下方的少年身材纤细瘦弱,皮肤是吸血鬼标志性的惨白,浑身遍布看起来疼痛难忍的淤青和伤痕,脸上却带着纯粹的快乐迷乱的神情。此刻正是一段纵情的尾声,专心驰骋的男人动作幅度渐大,汗落如雨,濒临喷发——
侧对大床的窗户被从外面敲了敲。
呻.吟和喘息戛然而止,熔浆沸腾的火山突然陷入凝固。窗外的不速之客耐心十分有限,几秒钟后没得到回应,一道散发着薄薄微光的圣咒文便从窗缝里游了进来,缠住本来锁好的c-h-a销,往下一扳。
窗子打开了。身姿矫健的人影利落地翻过窗台,和骤然涌入的冷风一起进入了屋内,皮靴底几无声息地踏上地板。访客扫了眼床上雕塑般的两个人……更正,是一个面孔扭曲身体僵硬的人,还有一只对打扰恍若未觉、正在自行摆动腰胯的吸血鬼,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似地皱起了眉头。他踏过地板上散落的凌乱杂物,走向摆在床边的椅子,捏着椅背将它转过半圈,面对那张床坐了下来。
“还没结束吗?”将斗篷盖在制服外面的青年嗅到这个房间里充斥的气味,露出了厌烦的表情。他似乎没意识到自己打断了什么,理所当然地说:“我有个问题要向你咨询一下。”
又过了几秒钟,身在上方的男人猛然爆发出了一声怒吼。
“我艹!安托你他妈——”
安托挑起眉,长腿一抬,重重地一脚踹在床沿边。整张床连带上面的人被他踹得一晃,另一侧床头柜上的相框仰天而倒,掉在地上“啪咔”一声摔裂了。在一阵兵荒马乱的声响和动作之后,男人一脸晦气地从温柔乡中抽身而出,随手将还敞开着身体的吸血鬼少年推向一边。吸血鬼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粗暴对待,自顾自地侧过身子,一边继续磨蹭床单,鲜红s-hi润的舌尖在微开的唇缝间缓缓进出和舔舐,一双水汪汪的蓝眼睛却望向了安托的方向。
安托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像是在研究某种机械的运行原理。裸身下床的男人翻起白眼,在还没满足的宠物屁股上狠抽了一巴掌,随手从枕边摸来一柄粗长狰狞的玩具,往它身体里毫不留情地塞了进去。“去你妈的咨询……你来咨询什么?”他一边压制住手掌底下的扭动,一边没好气地问,“长老团那帮人的事情我可半点都不知道,你问我也是白费。要是你终于肯开荤了想来求教一下经验,我倒是能分享点好用的花样给你。”
安托转开目光,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他看到那张痕迹凌乱的床单是普通款式——就是惯例带有圣纹的那种,与其肌肤相贴的吸血鬼却没表现得难受;床边的垃圾桶里丢着用过的注s,he器和空药剂瓶。“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