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陈青,询问了几句徐柔则的近况。
陈青一提起这个便乐不可支,道:“本来还想着什么时候和您报喜呢,您就问了起来,我就不挑什么吉日良辰了。”
徐太夫人是老人家,喜欢听喜事,来了精神,道:“怎么,有什么好事了?”
陈青未开口,先从怀中拿出一包饴糖来,亲手递上。
“柔则几日来都不舒服,今早请了郎中,说不是病,是喜脉。”
他边说边笑,徐太夫人听了先是一愣,随即也跟着笑起来,抚掌对身边的听泉道:“你听见了吗?”
听泉道:“老太太没听错,是柔则小姐有喜了。”
徐太夫人道:“这可是好事,和你岳父岳母说过了吗?”
陈青有些犹豫地道:“老太太,您也知道我们成亲之时正遇非常之事,很多礼仪从简,岳父岳母并不满意,对我也有些成见。”
南府一直把陈青趁火打劫娶走了自家小姐当做丑事,对外只说是因为徐丰则的丧事,一切从简,徐太夫人也不太赞同,但也不至于为此厌弃陈青和徐柔则。
她点头答应做他的说客,又说这可是近日来最大的好事,要通报各房,今晚一起用膳,一时间也顾不上徐夷则这边的烦心事了。
荣寿堂里一团喜气,徐夷则和陈青告退,陈青只说是去南府,看看岳父岳母,北府这边传开了,南府却一无所知,他的罪过便又大了。
话虽如此,两人却来到了执中院。
陈青和冉念烟报了喜讯,冉念烟自然也十分惊喜,可想起前生,陈青和徐柔则的几个孩子都是先天不足,相继夭折,隐隐多了一丝担忧,嘱咐他多请精通妇人千金方的太医随时诊脉,若有需要,她也可托冉家介绍几个、
陈青笑道:“还是表妹有心,不光顾着高兴,是真为我们着想。”
徐夷则却道:“你不去南府了?”
陈青道:“呵呵,刚才在老太太面前就是那么一说,我才不去南府,碰一鼻子灰不提,太抬举他们,他们又当自己是个人物,再借着柔则有孕、需要照顾的名义,过来作威作福,那就苦不堪言了。不如一开始就划清楚河汉界,清清楚楚,谁也别给谁面子。”
冉念烟道:“你这么想,柔则知道?”
陈青摇头,道:“不能叫她知道。你设身处地地想想,换做你是柔则,你怎么处理?是继续和南府纠缠不清,还是当断则断,免受其乱?”
冉念烟明白了陈青的意思,换做是她,一定快刀斩乱麻,选择后者,而过于良善怯懦的徐柔则做不到,纵然心里想着后者,还是会走向前者。
徐夷则道:“该说的都说了,你可以走了。”
冉念烟笑了,直到他对陈青的那番假设感到不痛快,让她站在徐柔则的立场上,岂不是教陈青占了两人的便宜?
陈青还不想走,道:“报喜是顺便,我来是为了和你好好谈谈去西北以后的事,宫里人多耳杂,不方便细说。”
☆、第一百四十八章
当晚,陈青留到天色渐黑才离去。
他所谓的商议,其实都是没话找话,冉念烟早就看出来了,这个人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有他在场,徐夷则也有理由不去荣寿堂用膳。
冉念烟暗叹,陈青有心了,无声无息解了徐夷则的难堪,这样的朋友一生能有几个?
第二天,徐柔则找上门来,一是追问陈青昨日的行踪,是不是真的没去南府报喜,二是和冉念烟辞别。
冉念烟怕她哭,笑道:“你误会了,还不到我走的时候呢。”
徐柔则哭丧着脸想了想,道:“大哥一个人去西北?”
冉念烟点头道:“是去护送苏勒特勤,等突厥的战事尘埃落定,才好提携带家眷的事吧。”
徐柔则笑了,道:“这就好,我还以为你也马上跟着动身,还愁这个孩子生下来,你却无缘看见呢。”
冉念烟闻言去看向她的腹部,徐柔则正温柔地将手轻抚在上面,像是在保护着其中的小生命。
冉念烟一时间有些感慨,道:“日子真快,常常想起小时候的表姐,转眼你都要做娘亲了。”
徐柔则道:“你不也嫁人了吗,有什么快啊慢啊的,都是顺其自然地过日子。”
她说这话时愈发捂紧了腹部,笑容恬淡而温暖。
冉念烟拉着她问道:“最近觉得如何,我听娘说,有了身子的人都会容易疲乏,胃口又不好,还整日恶心,头几个月要瘦一圈儿呢。”
又看了看徐柔则,道:“表姐倒是没瘦,想必是小外甥懂事。”
徐柔则笑意更深,道:“你说的叫害喜,并不是人人都有的,有人重,有人轻,可大多数人都有点反应,我本来还奇怪,怎么唯独自己什么征兆都没有,听你这么说,倒是这孩子心疼我,舍不得胡闹了。”
两人说了会儿闲话,就到冷翠轩见过徐问彤,徐柔则要行礼,徐问彤笑着连声说不敢,亲自扶起她,同她一起去见徐太夫人,还说昨晚徐太夫人难得高兴,就是因为得知了她的喜讯,今日亲自去一趟,老太太定然又要喜上眉梢。
徐太夫人待徐柔则果然比往日更亲近,拉着她的手,连声说恭喜,又说南北两府的孙辈里,除了徐恒则膝下有一对双生子,再就是徐柔则了。
“偏我们北府不见好消息,我想这几声婴儿啼哭,想的耳朵都快磨穿了,也不见谁生个小曾孙给我乐乐。”徐太夫人如是说。
徐问彤见母亲高兴,似乎忘了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