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
霍珩却只是专注于手中的动作,他削完黑斑,便取了侍女递过来的小药瓶,洒了些药粉在伤口上,雪青的脸上立时便露出了痛苦之色,手都不禁有些痉挛。
霍珩神色半点不变,他放开雪青,就将刀片递给了一旁的侍女,冲那侍女道:“替她包扎一下。”
安槿站在一旁,这一连串的过程她都没有出声。因为这一幕实在太过熟悉,却又似乎很遥远,都让她有一阵的晕眩,不过她嘴巴张了张,吐出的字却是:“霍公子,雪青中的可是你说的那种毒?”
霍珩正在拿了热帕仔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听到安槿的话手顿了顿,接着便又继续擦着手,虽然刚才至始至终,他的手除了握了雪青一下,并无碰到丝毫血迹。
擦完手,他放下巾帕,才抬头看安槿平淡道:“是的。不过我有的其实并非是解药,雪青姑娘的毒已经解了,也不需要再要解药。这些黑斑不过是残留的毒素引起的,我以前巧合得了可以较快驱散这些毒素的方子,回头我便让人把方子拿给你,配了药每日睡前煎服即可。还有刚才那个粉末,也是每日睡前敷上。”
安槿谢过霍珩,虽然她面上镇定,神情不显,但心里却因着那些甜点还有刚才霍珩操刀的这一系列的熟悉感而有些心乱,这种心乱甚至冲淡了她对雪青的毒素可早日清除的喜悦,所以她自然也对霍珩可能想要办什么杂刊之事就更没什么心思了。
霍珩看着脸色微绷的安槿,心里有些苦涩,他顿了顿,却是随意的从一旁茶几上摸出了个小册子,安槿看到,赫然正是南华书院这期的女刊。
霍珩拿着册子,就道:“安姑娘,我之前巧合看了姑娘所撰写的这期女刊,甚为惊艳,就想起了自己之前想做的一件事,所以这次特意找了姑娘来,就是想跟姑娘商议一下。”
安槿调整了下心情,只看了他一眼,却并未出声,怕自己开口说太多话露出什么不该有的情绪,只等着他的后话。
霍珩看着沉默身上却已经隐隐有排斥气息的安槿,手紧了紧,面上却仍然维持了笑意,继续道:“霍家商行常年经营各地货物,很多东西世家贵女们常买个新鲜,但夫人们,还有普通人家却求稳妥,较少购买外来之物。”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点心,又笑得,“例如这些点心,我都要一点一点改良岭南的口味,她们才能接受,若是京都或者海外的食物,她们都很少真正喜欢的。”
“所以我一直想办个杂刊,介绍各地风情美食衣饰玩物,而且要让这杂刊受世家夫人贵女们的喜欢认可,如此对推广各地物品,衣裳首饰,食物用品,肯定是大有助益。”
“姑娘自京都来,对京都之物最是清楚,又见多识广,书画俱佳,若姑娘有心创办这杂刊,必能影响甚广。”
如果是在今日之前,霍珩提出这个杂刊之事安槿可能还真有些兴趣,但现在她却丝毫没有参与的兴致,至少,现在不会。
安槿问道:“你是想我以什么身份来做此事,陈家义女的身份,还是,岭南王世子妃的身份?”
她这句问话一出,霍珩的脸色却是一白,他盯着安槿,瞳孔缩了缩,然后转头行到窗边,看了看窗外偶尔行过的行人。
他自也是听到了风声,今日便是约了安槿想试一试她的,不想她倒真是直接。
他没有答安槿,只看着窗外道:“再过些时日,我会带着霍家的商船去海外一趟,我之前只去过周边的吕宋,琉球,东瀛,还有朝鲜国,这次想去西洋看看。”
安槿张了口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他转回了头,笑着对安槿道:“所以杂刊之事,我也只是看到姑娘所编的女刊而突然想起而已,其实我要出海,也不知何时才回来,暂时是没有心思做此事的。”
“不过姑娘刚刚问我若是你来做此事,是以何种身份为佳,其实完全可以看姑娘是看何种需要了,但无论哪种身份,想必影响力都会不小。”
霍珩缓缓说着,仿佛那杂刊之事并非是自己提出,而是在给安槿参考意见一般。
这位先生一直是没头没尾跳跃着说话,然而诡异的,安槿却大抵明白了他每句的后面之意。
这些话信息量太大,安槿不想说出自己未经深思熟虑的想法,也不想打听他的任何事,只道是多谢霍公子的药方,以及关于杂刊的建议,定会考虑一二云云,便拒绝了霍珩的邀请一起用膳,郑重的告退了。
霍珩站在窗前看着她的身影上了马车,又渐渐离去不见踪影,直到那马车变成黑点消失在道路的尽头也没有收回目光。
岭南王府,南薰院。
白侧妃坐在主位上,左右两边下手分别做了两位夫人,左边那位三十几许身穿长春花色绣了连枝纹的裙装,面目柔婉慈和。
而右边那位穿雪青色对襟裙装的夫人年纪则是大些,相比那位年轻些的夫人,她面上神情就显得刻意了些,对着白侧妃说话时,也不时的会露出些小心恭维之色。
白侧妃拨了拨手中的茶盖,看水中的白色花朵轻轻旋转,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入口清凉,又自带了一股清香,真真是怡人至极。
白侧妃笑着对下首坐着的两位夫人道:“二嫂,大堂嫂,这个就是祁连雪山上的雪莲茶,是王爷前些日子才从西夏那边新得的,整共也就一小罐,估计也就够喝十次的,你们也尝尝,下次可就没有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