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论,自然不会颠颠儿跑去问他缘由。
到现在,她已经彻底放弃试着去主动接近他!类似上次的那种尴尬难堪,体会一次难道还不够?何必再去自取其辱?
老御医郎和正见到陛下第一眼,凭多年经验就感觉不对劲。
豫州客栈厢房内,他一搭上脉,浑浊的双眼猛地瞪大,“噗通”一声跪下,郎和正愕然道,“陛下,您、您这……”
齐毓玠面不改色,他低眉睨他一眼,“依你所见,朕大概还有多少时日?”
“陛下……”
“照实说。”
郎和正惶恐道,“若一直无法解毒,恐怕一两月之后……”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齐毓玠颔首,平静道,“宣敬王进来。”
“是。”
郎和正不可置信一脸悲恸地退下,稍后,敬王齐瑄叩门进入。
他抱拳行礼,并不多言。
两人沉默了半晌,齐瑄蹙眉,他刚刚看到郎和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倍感讶异,而陛下,亦是有些不对劲。他人相比离宫前消瘦了些许,不知是路程艰辛或是旁的什么,面色格外憔悴!另外,与乔贤妃之间似乎……
“陛下,您好好保重身体!朝中一切正常,不用太过着急的赶路。”
齐毓玠扯唇轻笑,他侧眸望着他,“朕的身体确实有恙,所以才下旨让你快马加鞭赶来此地。”
赫然掀起眼皮,敬王齐瑄不解。
“这毒从遇刺那日便扎根在了朕体内,一直藏匿颇深,后来在药引催动下彻底发作,方才郎御医进来替朕搭脉,道是一两月若找不着解毒之法,便……”话语一顿,齐毓玠朝他走近两步,眸光如炬的定定攫住他震惊面色。
“陛下该不会是与臣弟……”齐瑄实在难以置信,这人好好儿的,突然就只剩下一两月的寿命,这教他怎么不怀疑是在说笑。
齐毓玠摇头,侧身望向窗外,“朕倒是想跟你说笑。”
“这……”
并不将他的瞠目放在心底,齐毓玠继续道,“知道命不久矣之时,朕心目中只有你最合适。”他弯唇轻笑,“其余诸王秉性复杂,又或者不具备治世之贤能,综合考量,只有你符合。”
“陛下。”猛地抱拳施礼,齐瑄紧张道,“郎御医医术了得,他若能在这段时间找到治疗的方子,一切都会得以好转,陛下不要想太多,您会痊愈,这后面的一切陛下都不要先去操劳。”
“提早做准备罢了!此事你暂时不要向任何人提及,待回到洛阳,朕自有打算。”
“是,臣弟省得。”
从陛下客房出来,齐瑄觉得,他此时的模样怕是比刚才的郎御医好不了多少。
陛下他居然中了如此厉害的毒……
另外关于他方才的那番话,齐瑄心情复杂,皇位这个位置,应该说世间男儿谁都有几分妄念。
可那不仅仅是荣誉,亦是一份艰巨的责任,两者共同存在。齐瑄扪心自问,若陛下真有万一,他愿意承担这份荣耀与重担,可这不代表他期望着陛下有任何不测!
他深深拧眉,绕过廊道。
蓦地抬眸,远处院子里,与陌生男子正在说话的是长公主齐峦与乔亦柔。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些揪心。
按照陛下所言,她亦被瞒在鼓里,这……合适么?若陛下当真有个万一,她的一生便注定是个悲剧。
眸中透着不忍,齐瑄轻叹一声,折身从另条道绕路离开……
“依胡大夫所言,峦儿这些突然的症状都算合理?”乔亦柔皱眉,看着眨巴着眼睛懵懵懂懂的齐峦,又望向一脸笃定的胡寻南。
“不错!”胡寻南欣慰地微微弯唇,他颔首肯定,“她已经连续治疗大半月,药物加上例行的施针,穴位得到刺激,逐渐产生一些痛感非常正常,只要不影响到日常生活,或者还在可忍受范围之类的话,便可暂时静观其变,若当中有什么意外,带着她立即前来寻我。”说着,胡寻南叹了声长气,笑道,“这阵子我心力交瘁,深深尝到了无能为力的绝望与莫可奈何,还好峦儿给了我一点信心,我会继续努力,让所有的一切都有好的结果。”
“什么意思?”粗听之下倒没什么不对,可仔细品了品,乔亦柔质疑地盯着他,“所有的一切?”
察觉失言,胡寻南眼珠转动,“是啊,这阵子峦儿没有一点成效,对我打击颇大!哈哈还好……”
乔亦柔疑惑渐褪,她抿唇,牵齐峦回厢房。
此番,郎和正与胡寻南接了头,然而二人并不是一个路子,在用药和开方子时争执颇大。
两人都坚持自己的领域与态度不肯妥协,就连煎碗药汤,都争了个脸红脖颈粗。胡寻南秉着尊老爱幼,初始不跟老御医一般计较,可涉及到医术,他便忍无可忍,但他说话还算客气,郎和正却觉得自己资历老,姜怎么都是老的辣,哪由得年轻的无名小卒争风头?
最后僵持不休时,还是敬王齐瑄出马,他性情一向严肃,不像陛下那般看起来好好脾气,厉眼一瞪,他冷冷启唇,“你们明知现在状况急迫,还有时间在这里起口舌之争?给你们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若不见汤药送入陛下房间……”他猛地拔出剑刃,一掌劈开旁边的红木桌,收剑,转身便走……
胡寻南乡野大夫,见过的江湖人士多,尚算波澜不惊。
可怜郎和正吓得差点尿裤子,他做了一辈子御医,混到这个程度,除却宫里的主子们,平常朝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