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航舰的快速靠近,亦使得原本稍显平静的海水,再起波澜,左右摇摆的船身,在巡航舰甩出几根绳索后,固定在了舰艇的周围。
以帕克为首的老船员们,大都赤.裸着上身,屹立在船头,相较于旁人手臂上的‘一尘不染’,帕克臂膀处那则纹身,显得极为狰狞且招眼……
数名身着海军装的士兵,从巡航舰上一跃而至货船之上,其中一名挂有军衔的士官,目光紧盯着为首的帕克,在打量他的同时,眼神径直的停滞在帕克臂膀处的纹身处,先是惊愕一番,随后‘释然’的公事公办……
对于船舶的检查有点走马观花的意味,在询问关于船舶为什么会偏离航道一事上,帕克回答的很简练,那名在检查货船行运证的同时,不禁抬眸望了对方一眼,微微的摇了摇头,沒有嘴角上扬几分,在把这些合法证件交换给帕克之际,脱口而出一句旁人很难听得懂的言词。
在双指捏着证件的同时,望向对方的帕克,回答的更是驴头不对马嘴,后者听闻后,转身朝着巡航舰摆了摆手的同时,从自己下属手里接过一份黑色的文件夹。
“这几个人见过吗。”随着这名士官的翻弄,帕克在第二页赫然看到了自己的照片,对于他的简介,在头条就是原摩纳哥特战七组副班长,在其后面特别注释,不设班长,至于原因,很多人都知晓,但很少有人提及……
微微抬眸的帕克,目光尖锐的紧盯着身前这位士官,本想蒙骗过关,但现在看來,对方显然是有备而來,帕克几人还是低估了教廷在西欧的影响力,在如此困难的大环境下,还是被其利用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只手遮天,不难想象,一旦几人被真正的定性,那么这起事件,从头到尾都会成为教廷阻击他们的又一。
“威廉教官,请您不要用这种带有狼性的侵略目光看着我,我知道你要这么近的距离抹杀我,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你想过这些船员,以及藏身在暗处的同伴吗。
我之所以如此开门见山的给你聊,就是不希望发生流血事件,届时大家都不好收场,你应该知道,在摩纳哥一旦得罪了军方,那些贵族再力挺老威廉先生,末世卡门也很难东山再起。”听到这话的帕克,微微咧开了嘴角,从对方的措辞和态度上,帕克嗅到了转机。
但此时的他,又不敢擅作决定,是否让肖胜等人放下反抗,也许这是对方的缓兵之计,作为领头人,他得为自己的兄弟姐妹负责。
沉默之际,帕克抬起头打量着不远处那被士兵驱赶至一旁的船员,他不相信,对方如此有备而來,仅仅是巧合这么简单,换而言之,在这些他所谓的信任亲信中,有老‘摩纳哥’人,他的存在,是帕克都不曾知晓的。
“您不用看了,这些船员里确实是有‘老男孩俱乐部’的人,他们曾经都跟您一样,为了这个国度的安定,浴血奋战,在退伍之后,发挥着余光和余热。
我是俱乐部第四十七届会员,跟您整整相差了二十届,但这不妨碍我对您的崇拜,可威廉教官,我是名军人,有些事身不由己,我真的不想向您这样为国度,做出过杰出贡献的老人大动干戈。
不单单是我,也包括我们的舰长。”就在这名年龄要小上帕克近二十岁的年轻士官,说完这番话时,与货船并排而停的巡航舰栅栏前,突然出现一道身着军官服的高大身影。
下意识抬头望去,当帕克看到一脸笑意,双手搭在铁栏上,且双鬓斑白的军官时,原本眼神内充斥的疑惑,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无力感。
“法克……”
“我的老朋友,相信在在我的舰艇里,一定有你爱喝的白兰地,以及你独爱的法国牛排,当然,你是知道的,我很喜欢华夏菜……”直接拨开挡在身前的这名士官,在朝着船舱走去之际,背朝对方的帕克,扬起了手臂竖起了中指。
看到帕克这一番表现的军官,不但沒有动怒,反而‘哈哈’大笑起來,摆手示意自己士兵收起枪械,并下令巡航舰放下甲板,方便下方的人员上來。
帕克的‘缴械投降’,在肖胜看來意料之中,但又情理之外,按照他的脾性,不是遇到特别棘手的对手,绝不会如此轻易的放弃,别说对方拥有一艘现代化的军舰,就是开着一艘航空母舰,只要大舅子不吊对方,仍敢给他们对干。
大舅子沒说缘由,肖胜几人也沒有深问,从暗无天日,还夹带着咸鱼味的货舱底部重新折回甲板,肖胜以及红拂几人所看到的,则是巡航舰部分士兵的列兵欢迎。
走在前列的帕克,懒得打理为他们引路的那名年轻士官,倒是肖胜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与其近在咫尺的年轻汉子,在与其擦肩而过之际,后者突然微笑的开口询问道:
“脸谱。”停下脚步的肖胜扭头望向对方,后者伸出了右手,笑容可掬。
伸手不打笑脸人,肖胜同样伸出了右手,与其紧握,本以为对方会给予自己一个下马威,但眼前这厮,显然很有城府,并沒有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也幸亏这厮沒有搞小动作。
“每每有关于你的消息,传到俱乐部,并被人津津乐道之际,我就幻想着有一天,能亲自和你过招,如何能把你放倒,那将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为此,我特地学了中文,就是为了说出这一番话來,你觉得怎么样。”
一语双关,一來是询问肖胜他的中文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