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言语抽打在她的脸上。猛地瞪向他,“对,我是狠心,所以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愤慨的丢下这句话,想要转身走人,被他拽住手腕,欲要留住她,最终被她挣脱。借着楼道的灯光覃乐桑瞄见他下巴处的一抹青肿。
甩上门关死。疲惫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抱住头,已然不明白自己想怎样,想让他怎样。
他到底什么意思?还喜欢她吗?可是为什么要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手腕处有深色的血迹。加上他身上的酒气、下巴处的伤、身上只凌乱的衬衣,不难想到都干了些什么。
这人都二十几岁了,怎么还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覃乐桑一直在设想那手掌上的伤口到底有多深才会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最终抵不过困意。当晚竟是睡着了的。
*
两人再次见面是在附近的一家西餐店里。
覃乐桑跟着陈勍进门,便见对着门口的右手边坐着秦宓,还有一个肤白貌美的外国女孩。
秦宓也看见了她。
覃乐桑赶紧往里边走。
那桌上的女孩突然站起来向她招手。“嗨!”最后还离桌追了过来。
“你好。”热情的招呼声。犹似见着老朋友。覃乐桑却不记得见过对方。
“我是珊娜。”
珊娜的变化太大了。上次见面她还是个骑着满世界跑的少女,穿一身黑色,帅气逼人。而今细肩带的包臀裙,简约漂亮的英伦式盘发,耳边松散的碎发显出温柔的风采。
不知为何珊娜非要邀请她一同进餐。覃乐桑委婉拒绝,珊娜一再请求,最后陈勍竟也帮着说话。“去吧,难得有缘。”
有缘也是孽缘。
覃乐桑没法再拒绝。四人两两对坐。
覃乐桑感到尴尬,秦宓安静如初。与那晚相比,眼睛里明显是冷静的色彩。
珊娜和陈勍作为两边的外交官一边跟内部的人商量一边跟外部的人交流意见。
点餐完毕。覃乐桑逃不过珊娜的叙旧。
这也很奇怪,两人只见过一面,还是七年前,珊娜却像是有很多话可说。
事实上珊娜说的全是秦宓的事。不,是她跟秦宓的事。六年里一个固定在美国,一个四处闲游,经常见面。
“乐桑,我以前喜欢女孩子,现在喜欢男孩子。”
陈勍咀嚼的动作停了停。秦宓也看向女孩。
覃乐桑低了头不说话。
珊娜笑着道。“是秦宓的魅力。”
覃乐桑始终沉默。
见气氛异样,珊娜转头问秦宓,“我说错话了吗?”
秦宓默了一瞬,回答她,“没有。”
后面各自的注意力都回到了小团体。
看得出来秦宓和珊娜也是刚见面,交谈得很融洽。陈勍跟覃乐桑吐槽医院的主任比自己的导师还要折磨人,半月后又有一次外出学习。覃乐桑听闻他要去的地点有一瞬失神。
正聊着,旋转玻璃门被推动,珊娜冲进来的瘦高身影喊了一声“hy”。那金发帅哥轻轻一笑,走过来俯身和珊娜贴面吻,说了几句爱语。珊娜脸上闪过一抹娇羞,替他介绍覃乐桑和陈勍。男子绅士的问好,坐下时对着秦宓招手一下,“h.”
覃乐桑觉得有秦宓在的地方她会变得神经兮兮,这种经历一点儿都不好。
覃乐桑盯着珊娜的男朋友波文看。感觉到秦宓的注视,便收了目光。和陈勍说一声,两人起身离开。
珊娜见覃乐桑要走,走过去拉住她的手用英语道,“乐桑,你在生气吗?为什么没去美国?如果有你在秦宓就不会孤单了。我知道,他一直都很思念你。”
珊娜的声音只两人能听见。
来不及整理清思路,覃乐桑脸上已经微红。抬眼便见秦宓靠在椅子上目光大胆的看着她。
“再见,珊娜。”不知道是不是思维差异的原因,覃乐桑始终没弄清楚这个英国女孩的用意。
覃乐桑和陈勍出了店门。
陈勍还约了人,在店外和覃乐桑分手,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跟随在后面的男人。
陈勍一路心绪重重,有一瞬间想要跑回去,但又压制住那股冲动。他想起男人在餐桌上丝毫不显友好的眼神,想起这些年覃乐桑对所有追求者的避而远之。等红绿灯这会儿陈勍点开手机上保存的网页。
一个二十四岁男人的学历经历可以把人看得眼花缭乱,其中最醒目的还是属“天行集团董事长秦先海的儿子”。
覃乐桑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人。陈勍没想到那个人是这等了不得的人物。
绿灯亮了,陈勍机械地随人流穿过马路。他突然一笑。
是了,在乐桑眼里那个人是谁的儿子根本不重要,她始终执着的只是那个人而已。
这个结论只是让陈勍的笑容更显苦涩罢了。
而覃乐桑一路神游回家,根本不知道那人跟了她一路,并且丝毫没敢惊动她。
*
因为工作的原因覃乐桑在两天后和秦宓的爸爸意外遇见。对方看上去没有多大变化,而她和秦宓都由少年到了成年。
覃乐桑因着职业素养不动声色的面对。
休息时间站在会场的饮水机前偷偷复习功课,身后有人走近。
“你刚刚的表现还不错。”
覃乐桑拘谨的站在那儿。然而男人相较以前那种咄咄逼人的态度,如今竟透露出几丝意外的柔和。
他的脸上没有特别的神色,亦没有多说什么,向她伸手。“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
秦宓的爸爸给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