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算什么呢?
这么一想,沉欢心里的委屈蔓延如荒草,很快就逼上眼眶,她红了眼睛。
陈冰无声看了许久,默默叹口气,“走吧,天也不早了,我也不留你吃午饭,现在送你出去。”
沉欢默默点了头,跟着陈冰上了车。一路上,两人皆无声。
进了市区外围后,沉欢不想麻烦陈冰,坚持要下车坐公交。陈冰思量一番,只得同意。
车子停在一个站台时,陈冰忽地问了一句,“你知道傅斯弈和沈蓉什么关系吗?”
沉欢身子陡然一僵,惊疑不定地看向陈冰。
傅斯弈前世时对家里的情况庇护得很紧,不然媒体也不会在他婚后七八年才曝光他已婚的状况。
如果,现在自己知道傅斯弈有了妻室的事实被看透,那么会怎么样?
陈冰定定看着她,沉欢紧张地捏紧了刚才陈冰塞给她的音乐稿。
“算了,让他自己和你说吧。”陈冰忽地摇摇头,手搭在了方向盘上。
沉欢迷惑了,不晓得这话是什么意思,又不好意思细问,朝陈冰道谢过后就下了车。
这时候已经近十二点,她一个人不知道是在哪儿,也不知道该坐哪辆车。自己就默默在站台上研究车次表。
玻璃牌上,蒙了厚厚的一层灰,灰尘里映出沉欢失魂落魄的一张脸。她早上悉心涂抹的口红如今已愈发惨淡,恰似雨后的零落花朵。
沉欢看的刺眼,抬起了手,对着手背狠狠擦了一通。直擦的嘴角麻木,才罢手,再看去,唇色又红又肿,透出饱经残虐的潋滟。
她闭了眼,转过身,不再去看玻璃窗里狼狈的自己。
陈冰回到家没多久,就接到了傅斯弈的电话,傅斯弈的第一句就问,“她人到了吗?”
陈冰肩膀上夹着手机,右手捧着雕花的木制相框,左手握着纯白帕子擦得正认真,“不知道。”
“我不是叫你送她吗。”声音略显严厉。
“我把她搁一个公交站了。这会可能在等公交车。”
“为什么不送她到地方。”
“又不是我带她来的,凭什么我送。”陈冰将照片摆正,漫不经心道。
傅斯弈理曲,立即没了声音。
陈冰叹一口气,“斯弈,你怎么做,我不反对,可那个尺度,你可要把握好了。别到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电话里是意料中的沉默,陈冰等了一会就听“嘟”一声。
傅斯弈挂断了电话。
陈冰不介意地笑笑,继而对着照片低声呢喃,“栀儿,斯弈找到喜欢的人了。可是,我看啊,难……”
一层凉凉薄光笼罩着楠木相框,黑白照片上,长发及腰的女人笑得嫣然,约莫着,是灼灼年华。
第10章嘉泽
自那天后,沉欢一丝傅斯弈的消息都没收到,她又恢复了平淡枯燥的生活。
amy已经放弃对她独有机械舞的拯救,现在更注重教她一些应付性的舞姿。这些,沉欢学起来得心应手,因此,她空闲的时间更多。
江然不久就要出歌,这几天训练强度特别大,以往还常来找沉欢,现在几天才能见一次。
这天她同江然一同回宿舍,
江然聊得热烈,沉欢兴致寡淡,偶尔附和几句。
正走着,江然突然戳了下沉欢的胳膊,然后指指前方的走廊。
沉欢门前就坐着一个小男孩,背对着她们,包放到一边,鼓鼓囊囊地鼓成一坨。头低着,手里好像在摆弄着什么。
看背影,几分熟悉,沉欢快步向前,迟疑着叫了声,“嘉泽?”
闻声,傅嘉泽抬起了头,看清是沉欢后,欢喜地笑了,“阿姨。”
他扑扑站起来,没注意脚下,不妨,将已经拼得差不多的拼图踩了个七零八落。
傅嘉泽看一眼,呆住了,嘴巴瘪了瘪,委屈地又喊了声,“沉欢阿姨。”
沉欢莞尔,几分无奈地上前拍拍他裤子上的灰尘,“怎么坐在地上。你舅舅呢?”
傅嘉泽还怔怔地看着地上乱成一团的拼图。
江然觉得好笑,自己上前蹲下来,帮他一一收拾,“沉欢姐,这是你的外甥吗?好可爱。”
沉欢迟疑了一下,点了头。
虽然嘉泽不是傅斯弈的孩子,毕竟是他外甥,还是应该谨慎点。
“喏,小家伙,给你。”江然盈盈笑着,将装成袋的拼图递到傅嘉泽面前。
傅嘉泽伸手去拿,还没碰到袋子,江然逗弄似的又抽回了手。傅嘉泽淡淡看她一眼,手伸回来,不动了。
江然一怔,忽地笑了,“脾气还挺大啊。”
沉欢微微一笑,伸手接过了江然手里的袋子,“你今天累得不轻,回去休息吧。”
江然也觉得很累,摸了下傅嘉泽的柔软的头发后,就离开了。
被陌生人摸了头,傅嘉泽嘴巴抿得紧紧的,不乐意了。沉欢看他这样子,又笑了。她收拾好被扔在地,半蹲下来,看着傅嘉泽的眼睛,柔声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舅舅很忙,没人陪我玩。我让余叔叔送我来的。”
“那余叔叔呢?”
“他也忙,让我在这等你。”
沉欢微微一叹,捏捏傅嘉泽还有婴儿肥的脸蛋,“你舅舅怎么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到处乱跑。”
“我没乱跑,我同他说过我来找你。”
“那,你舅舅怎么说。”沉欢垂下眼睑,声音很轻。
“他没说什么,就只奥了一声。”傅嘉泽歪了下头,眨了眨澄澈的眼睛。
沉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