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铺面。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样儿的!”
什么样儿的都不想要,他只要回家的说……
偏一旁的俞母还在不停的附和,连声道:“就这么办,都是一家子,当然要一起享福!对了,承嗣你记得还要给继业挑门好亲事。他俩都是你弟弟,你这个当哥哥的出息了,万万不可忘了拉拔他们。”
“阿娘您放心,我绝不会干出这等忘恩负义的事情来!”俞承嗣一脸的认真,语气之真诚只差没直接诅咒发誓了。
这厢,俞家老二害怕得不能自抑,那厢,俞母和俞承嗣却已经当着他的面毫不掩饰的商量了起来。
俞母道:“等你当了县丞大人,咱们家就真的啥都不用愁了。记得先给你俩弟弟一人买一个宅子,不能离得太远的,最后是在县衙门附近的。还有你三弟,他的亲事你先相看着,可在说定之前,一定得叫我仔细瞧过才行。人品才貌,缺了哪个都不成!”
俞承嗣也道:“那是自然的。说来也怪我中举太晚了,不然弟弟妹妹们一定都能说上好亲事。尤其是满娘,唉,委屈她了。”
“是啊,委屈她了。”俞母似有所感,不过很快她就又炸了,“啥叫妹妹们?承嗣你记住,你就一个妹子,叫俞满娘。秋娘她早就死了,忌日就在腊月初三!”
“儿子记住了。”
……
听着这母子俩的一搭一唱,俞家老二都快吓劈叉了。这都叫啥事儿啊,怎么就突然改了性子,还非说他救了俞承嗣的命,这到底是从何说起的?
犹豫再三,俞家老二最终还是问了出来,然而俞母的回答却再度叫他彻底没了言语。
啥?俞承嗣得了疫病,差点儿就一命呜呼了,结果吃了他送下山的那篓子草药,竟给救回来了?
骗鬼呢!!
“我要真有这个本事,还做啥篾器呢?直接去当坐堂大夫,不就得了?”俞家老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只是他猛的想起方才秋娘那席话,隐隐觉得这里头肯定有啥误会。可不论怎么说,他仍是坚信自己没这个本事。
可不是吗?那篓子草药里又没人参灵芝一类的名贵补药,充其量也就是一些清热解毒败火的。尽管这会儿已经记不全了,可他依稀还记得里头的其中几味药。
像什么金银花、蒲公英、连翘、甘草……
对了,他记得满娘还往那里头放了好多黄连!!
黄连可是好东西,清热燥湿、泻火解毒,像高热、牙疼、中暑、湿疹、口疮等等,都可以用黄连泡水喝。见效快不多,关键没有任何的害处,而且这玩意儿只要找准了地方,一挖就是一大片。哪怕不去山上找,药铺子里卖的也便宜。最最重要的是,就算没啥毛病,喝这玩意儿对身子骨也有好处。
反正,俞家老二就记得他妹子满娘格外大方的塞了一堆进篓子,要知道那些黄连是她囤了许久的。
想到这儿,俞家老二就忍不住嘴里泛苦,尽管很不想去怀疑满娘的用心,尽管他也明白黄连的种种好处,尽管……可他还是忍不住猜测,满娘是不是在恶意报复。
“你吃着好就好,回头我再给你送两篓子来。”俞家老二决定战略性撤退,不过在走之前,有些话还是得说明白的,“这段时日我就不下来了,等过年时,我再给爹娘送孝敬钱。”
“谁要你的钱了?”俞母嗔怪着道,“你大哥都成举人老爷了,往后养老的事儿就归他一人,你和继业只管好好跟着一道儿吃香的喝辣的!”
听得这话,俞家老二小心翼翼的瞅了他哥一眼,偏他哥竟还是一副很自豪的模样,还冲着他微微颔首示意。
情况愈发不妙了,俞家老二眼珠子转悠来转悠去的,心里不单惶恐万分,甚至还有一种浓浓的不详意味。
这到底是啥意思?是真的彻底变了性子?还是说,里头另有阴谋诡计?或者是县里又打算招募徭役了?也有可能干脆就是边境打仗,要招兵丁了?
“我、我还是先走了。阿娘,我过年会来看你的。”想不通就索性别想了,俞家老二当下转身就往院门口窜。
不想,俞母急急的唤住了他,先去了库房那头,返身回来后,却是抱了满怀的东西,看也不看就往俞家老二怀里送,口中更是只道:“也不是啥好东西,就一些绸布、绫罗啥的,还有一匣子银锭子,你也给捎上。回头缺钱花了,直接兑了就是。对了,你是真不想跟咱们去县城里?也成,随你吧,横竖你啥时候想通了,就去县衙门里找你哥。你哥他已经是县丞了,最多再三五日的,就要去县里赴任了。”
“我不要!”俞家老二原以为他娘给的是米粮一类的东西,想着收了也无妨。可一听说里头都是贵重物件,立马就跟烫了手似的,一蹦就是老远,“我走了,你们别追我!走了走了!!”
说是走了,可事实上他却是甩开膀子撒丫子狂奔而去。他的脚程本来就快,这会儿更如同是后头有饿虎在追一般,只眨眼间,就彻底没了踪影。
俞母目瞪口呆的扒住院门,朝着远处望了许久,这才略有些失魂落魄的进了院子,叹道:“兴家这孩子呀……罢了罢了,由着他吧。”
不由着也没法子了,身为父母长辈,倒是能逼着儿女尽孝,可你还能强迫他跟着一道儿享福?俞母很快就放弃了,俞承嗣心下虽隐隐有些生疑,可转念一想,其实这样也不错,毕竟他二弟太能折腾了,万一跟着去了县城里,闹出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