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小丫头,“我爹和我娘在干什么?”
“老爷在正厅和客人说话,夫人在房里烤火。”丫鬟老老实实地交代着。
虽然伏禾诗也算是大家闺秀,但大小就皮得很。小丫头拘促的样子让她不由得产生了捉弄的念头。
伏禾诗从那张铺着厚厚毛皮的椅子里站了起来,故意摆出一张黑脸,走到小丫头跟前。
“你是新来的丫头?”伏禾诗本就比那小丫鬟高出一头,看着那低头的小丫鬟的时候更加觉得这丫鬟矮小。
那丫头竟然被这个问题问得急红了脸,慌乱地说到:“是,是的。我叫猫儿。”
这个名字倒也是气得很形象,这丫头的确像掉进冰窟窿里的小猫。
伏禾诗轻佻地伸出手指,挑起小丫头的下巴:“我说你做错什么了吗?把头抬起来。”
伏禾诗端详了这个丫鬟一眼,小脸还算耐看,只是被冻得发青,右脸脸颊上起了一个红红的冻疮。
“我爹在见什么人呢?”伏禾诗问。
小丫头哆哆嗦嗦地回:“两,两个年轻公子。”
听完这话,伏禾诗立马就颓了,“年轻公子!两个?”
猫儿看到大小姐突然像是被霜打了似的,不禁疑惑起来。
“小丫头,我要完了。”伏禾诗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我爹要把我卖给别人了。”
那伏家家主最近一直在考虑着给自己的千金谋个夫婿,每当他看到年轻公子的时候,都要暗暗算一算对方的人品,外貌,家世,能力。
算完之后,私下里还要给伏禾诗一点一点分析“这位公子哪里好哪里不好,哪位公子哪里好哪里不好。这些毛病无伤大雅,那些毛病绝对不能忍受。”的这类问题。
伏禾诗今年不过十八岁,虽说已经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却也还远远不到需要着急的时候。
每次伏老爷跟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要不就找个借口躲得远远的,要不就充耳听着却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急得伏老爷扬言要在她十八岁的时候把她卖给别人当老婆。
这一次,伏老爷都把人带回家了,伏禾诗想着自己大概是躲不了被嫁出去的命运了。
猜出伏禾诗心思的小丫头忍不住偷笑了一下,“小姐不用担心,我听那两人和老爷说的话,他们好像不是来提亲的。”
听到这话,伏禾诗满腹疑惑,难道伏家老爷突然想开,不着急着把自己闺女嫁出去了?
“那两位公子管老爷叫前辈,还说什么师父之类的话。没有提到小姐。”猫儿安慰到。
“真的是这样?”伏禾诗怀疑。
“真的!”猫儿郑重地点了点头,“小姐放心。”
伏禾诗伸手按住猫儿肩膀,“从现在开始,你不需要再去做粗活了。我任命你为我的贴身丫鬟,全权负责盯住我爹,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马通知我!”
突然被“委以大任”的小丫头,立马觉得自己的价值提高了几分,语气坚定地回到:“好的!小姐!”
“你这衣服太寒酸了,”伏禾诗嫌弃地说,“我前任丫鬟赎身走了,留下不少衣服,你给自己挑一身穿上。还有,以后你就住我先前丫鬟房里。”
这话让小丫头感动得鼻涕直流,“多谢小姐!”
穿上厚衣服,小丫鬟终于在冬天感受到了一点温暖,也立马变成了伏禾诗的忠心小跟班。屁颠屁颠地帮自己主子跑前跑后。
伏靖好像真的没有给伏禾诗选婿的打算,整整一天都没让人来叫她出去见人。
第二天一早,大雪停了,门外落着厚厚的积雪,伏禾诗被屋外铲雪的声音吵醒了。
睁眼一看,门窗被照的很亮,外面的雪想必积得很厚了。
不多久,有人在外面敲门,进来的是猫儿。手里提着一个大茶壶,里面装着热水,茶壶嘴正在冒着热气。猫儿今天穿得暖和,小脸不像昨日那般难看。
“小姐,该起来了,洗脸热水给你打来了。”猫儿把茶壶放到桌上,轻轻推了推赖在床上的伏禾诗。
昨日在房中闷了一天,伏禾诗也打算出门看看,没有等猫儿叫第二遍,伏禾诗就从床上起来了。
穿衣洗漱之后,猫儿把早饭送过来了。伏禾诗吃早饭的时候,猫儿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一言不发。
“你是什么时候进府的?”伏禾诗问。
“小姐,我进府一个月了。”猫儿交代。
“我怎么没见过你”伏禾诗问。
猫儿答:“我一直在厨房给橱子劈柴烧火,所以小姐不曾见过我。”
伏禾诗仔细端详了猫儿一番,一看她就觉得她一脸好欺负的样子。
昨日来给自己送饭想必也是因为其他人不想在大雪里冻着,所以把事情都交给她了。
“和我一起吃饭罢!”伏禾诗看着猫儿放光的眼睛,无奈地说。
猫儿一点没客气,坐下就吃了。
吃完了饭,伏禾诗打算出门走走,逛逛院子。猫儿寸步不离地跟了上去。
两人正走着就听到了咻咻的舞剑声,伏禾诗停下脚步,仔细辨别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昨日那两位公子在别院舞剑。”小丫鬟说。
“舞剑?”伏禾诗嘴里念叨着,脚已经开始往别院走了。
日头已经升上来了,白雪被照的发亮,整个院子都被称得很明亮。
两个年轻男子手持长剑,在院子里练功,一来一往招式伶俐。在这白雪中,也颇有赏心悦目的神采。
练剑的两人都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