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飞嗯了一声:“我知道了,你想让我去。”
“对。这个地方是他们的大本营。如果我突然打电话给丁彪,没在忙的时候十次有九次都在这里。我自己来过两三次,但没敢靠过去,怕打草惊蛇,那家店的人跟他们都熟识。我想你来这附近喝喝酒,唱唱歌,看能跟他们混多熟。钱我来出,你出手大方一点,多请客,随便花,有钱不愁交不到朋友。”
罗大飞看着马路对面的霓虹灯,下了决心:“成。”
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有点好笑,咧开嘴笑了:“你还知道呢?”
“知道什么?”
“有钱能交朋友。”
“当然了,我八成朋友都是酒r_ou_朋友。”
“你倒是挺明白。”罗大飞哼笑着摇头。
“那有什么,酒r_ou_朋友也算朋友。”丁青毫不在意。
“青哥你真的,”罗大飞咂咂嘴,“看得很开。长大了,长大了……”
“挫折使人自省。”
第35章 #b面 4
严武说要来香港的时候,丁青正举着手机躺在严武公寓的床上傻乐,严武说他要来,丁青马上开始收拾屋子,又兴致勃勃地进厨房钻研一个对他来说艰难的食谱,想给他一个惊喜。
等丁青从厨房里出来,捧着一碗糊掉的j-i蛋,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愣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叫个外卖。
手机响个不停。
刘耀叫丁青带上丁夫人去聚餐,同行的还有其他叔叔。刘耀色心不死,常常借着丁青的名义请丁夫人吃饭,说是饭局,那群人像是约定好的不停敬酒,最后总是莫名其妙地被刘耀打发掉。丁青能推则推,不能推就靠丁夫人周旋,跟一帮五六十岁的老男人喝酒。上次丁青替丁夫人挡酒,场面就马上变得尴尬,刘耀黑着脸,一群人不高兴,丁青权当没注意,那几位倒是更来劲,说既然要替,那就是丁青酒量更好。丁青那一晚一个人喝了三瓶白酒,丁夫人一句话都c-h-a不上,最后刘耀当了好人劝停才作罢。丁青那么能喝的人,晚上回去晕晕乎乎想睡觉,起来吐了三四次。最后好不容易睡下又疼醒,连夜进了医院,又着了凉,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好的方面是,刘耀的饭局消停了一段时间。
直到现在卷土重来。
方木司也发来消息,姜丰来香港了。方木司有点紧张,估计是方家已经定了什么主意,方木司说要马上见面。
罗大飞发来消息,说丁符太不让人省心了,整天闹着要回家,要不就要见丁青。刚跟罗大飞打了一架,现在又跑了,自己和小苹果正在找人。妈的那小子下手真狠,别的不会,打架倒是有一手。
夜店的朋友五六仔发消息说,说晚上有朋友要生日,叫青哥出来一起玩儿,顺便多出点份子钱。就是暗示着丁青像以前一样,到时候大手一挥说,“今晚我请了”。
小组里一个男生发来消息,还有许多文档,说分两部分,他写第一部分,丁青写第二部分。丁青打眼一看,照这么个分发,那个男生写三页,丁青大概要写十五页才能凑够规定的字数。
刘梵秋发来消息说今晚她跟几个朋友要去做发型,问丁青来不来,最好带上几个朋友一起。丁青看着这条实在是有点好笑,那天他跟罗大飞在学校里走路碰上了刘梵秋,她来学校做演讲,刘梵秋还好,她身边的朋友看到丁青和罗大飞真的是喜出望外,硬拉着他们去会场。那位朋友是位年龄不小的贵妇,丁青应该叫她阿姨,但是阿姨不让。刘梵秋在上面演讲的时候那位朋友一手拉着丁青一手拉着罗大飞喜不自胜,问东问西,看起来像是长辈关心晚辈。可是阿姨的手心有多热,又是以怎样的热情摩擦自己的手掌,丁青真的连讲出来都一身恶寒。今晚的邀约什么目的怕是也不难猜,丁青身边总还是应该有些年轻鲜嫩的同龄人。丁青有种拉皮条的感觉。
丁青关了手机。
丁青快要烦死了,快要累死了。
毫无进展,一天一天混过来,整天陪着笑脸,望不到尽头,真是快疯了。
丁青在此刻分外想念严武,位于远方的严武的形象被丁青一厢情愿地涂色加工,越来越逼近完美。丁青相信,严武不在这困顿的人间,他没有无奈的事,不必向任何人任何事妥协,想来便来,要走便走,想做就能成功,有无畏的勇气,能热血地胜利,随时能调整出良好的心态,面对任何挑战。不像自己,挫折被拉得很长,延展在每一天,只能觉得无力,不是天选之子,没有秘籍,没有力量,没有大招,没有利用价值。
丁青心情很差,已经晚上六点半了,他不能再躲了。
丁青重新打开手机,先给组里男生回了一条,言简意赅:不行。
然后问刘梵秋晚上几点,那边说七点半吧。
又问五六仔几点开始,那边回估计七点,青哥你快点来。丁青说多叫点男的,晚上有惊喜。
约了方木司十点见面,然后劝刘梵秋去五六仔的酒吧,说的天花乱坠,说的夜店像是人间天堂,刘梵秋不是很确定,不太想去。丁青说那这样,七点见,先看看,您要是不喜欢,我带您走。
丁青给妈妈打电话,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