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声同林皇后叮嘱:“朱宝林的事就让它彻底过去,往后里你遇到她切莫不可同她提及此事,这沈家的一张嘴厉害得紧,一个不慎就会被套话,你可给哀家把心眼长着点,别再跟以前似的,动不动就让她轻易给你设套!”
林皇后听得心里头一紧,隐约有些不服气,想要反嘴,然瞧着太后那严厉的目色,一阵心虚浮上来,面上露出一丝讪笑,低声嘟囔:“烟儿不敢莽撞……”
张太后看了她一眼,她自瞧得出林暮烟这点小心思,她亦不指望她这么快就能开窍,只警告她,让她表面上要安分点,不得和沈家的起任何冲突。
杀人的这把刀不一定要显摆在明面上,若能无形中置人于死地,这刀才是真正的利刃。
不论没了谁,日子还是一天天地过去,平静缓和,宛若一部精密的机器人,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它的常规操作。
每个人似乎都没什么变化。
但每个人似乎……又藏着一颗变化的心。
在秀珍姑姑的竭力配合下,搜查事件终于有了新的进展,朱宝林临死前交给袁芳的那张手帕,这质地和上边用的绣法是老一辈的姑姑惯用,秀珍曾经见过,但她是用不起的,能配的上这绣帕身份的,只有正三品并以上的姑姑们,这样一来范围就缩减许多,她们开展排查过滤法,加之沈夙媛透露给她们的消息,最终将眼光定在太后身边的凤仪姑姑身上,凤仪姑姑是伺候太后的贴身侍女,资历极深,按照朱宝林的描述,她们曾观察过,这位凤仪姑姑身上穿的宫装上头绣的是芍药,而芍药和牡丹是姐妹花,生的极像,不怪朱宝林会记不清。
然而仅凭着一张绣帕和已死之人的证词,根本无法捉拿这位凤仪姑姑,因为一旦要拿她,便是直接向张太后宣战。林嬷嬷将察明的事实真相告知于她,并请示她接下来的安排,沈夙媛早猜到是太后那边的人,故而她并不惊奇,只叫林嬷嬷将这证物暂时收着,朱宝林事件暂时让它过去,就让张太后自以为朱宝林这一死,谁都没发现是她们干的,且让她们洋洋得意一阵。
林嬷嬷听罢,虽心有不甘,然顾忌到太后的势力,和如今同林皇后之间的联盟关系,这一张绣帕确实算不得什么证据,届时万一闹得太难堪却仍拿不下太后,反倒是平白塞心堵气。因而林嬷嬷也不再想了,既然郡主都这么吩咐下来,她还想这般多作甚,平添闷气罢了!
时光如梭,热度依旧的九月份踩着轻快的脚步,越过秋分,很快来到寒露,这会儿的天气白日里虽还是热的,却不比前几个月热得人浑身都要冒烟,十月初的夜晚,已十分凉快,敬央宫里的制冰器她都叫人给撤了,晚上吹着自然的凉风,怡然舒畅。
朱炎这头经过最忙碌的一段时期,政务不再如蚁巢涌入得那般密集,终于逐渐缓和下来,让他全身都松快些。前几年他忙于巩固地基,开拓他的党派,建一只专属他的隐藏势力,因此闲不下来,一年到尾除下查民意外,都未曾真正游历过大江南北,欣赏过他所治理的天下景色。
前些日他同沈夙媛所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这朝政逐渐稳定,他能生出闲暇时光来陪她,顺便瞧瞧现今的民生情况,因而,朱炎让喻德海将日程查看一番,将急于处理的事件都推上来,不急的都先暂且搁在一旁,整合出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选一个好风光的地方,准备秋游狩猎。
喻德海乍一听朱炎这安排,惊呆,毕竟他知道皇上对此类并无兴趣,倒是先帝太-祖两代都喜爱游历风光美景,晚年时常常在外奔波,朝中大小事务时常交友几位阁老重臣辅佐着皇子们打理,然,这都是基于国泰安康的情况下,这么说来……皇上也要学先帝每年都抽出一段时期来游历天下?
喻公公想着,虽觉奇怪,但还是着手安排下去。
而在喻经纪人奋力地给挤时间的时候,朱炎倒是一身轻松,他一闲下来就毫不犹豫地去骚-扰沈夙媛,沈夙早上到储明宫请完安睡个回笼觉媛刚醒来,就见下了早朝换了身常服的男人正坐在她特质的沙发上,特别惬意闲在地望着她。
她头疼地揉揉额角,他已经连续第三天来她的敬央宫了。
沈夙媛坐在梳妆台前,身边的人亦从一开始的震惊小心变成现下的从容,朱炎就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本书籍,姿态就像是陪着女朋友来理发店时等候的男友。
她不时撇过去一眼,他每每都能捉到她的视线,从书里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地回望她,别提多像一只摇尾巴的小狗儿。她不好说,心头叹息声一叠盖过一叠,怎么抵至秋季,这货发-情的频率比春天还猛烈?
待拾掇完毕,里头的人自觉退出去,朱炎装腔作势地咳了一声,用手拍拍旁边,示意她坐过来。
沈夙媛心里暗暗发笑,他这大佬爷们的架势,又从哪儿学来的?现在花样倒是越来越多……
她慢吞吞地挪着步子,故意用特别磨叽的脚步一点点儿的蹭过去,朱炎抬眸,不悦,合起书籍,放置于手边上,随后用好不加以掩饰的炽热目光盯住她。
沈夙媛哧地一笑,不和他闹了,跨步就坐到他身边来,朱炎顺手揽过她的腰,而她则跟着他的动作调整好坐姿,斜倚身子靠在他肩头,声音软软地问:“怎么最近这么闲,天天往夙媛这跑?”
“怎地,你倒不愿意?”他含怒瞪她。
她嘻地笑一声,“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