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咽了回去:不比那个三少爷,明明热心地往咱们这儿跑,脸上却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像是谁欠了他银子一样,别扭得很……
“哎呀,我问的不是二哥哥的为人如何,我是说,他是不是怪怪的?尤其是这几日,笑得像朵花儿似的……”,景岚扶额道。
还未等春雪回话,就见冬月轻快地进来,道:“大小姐,二少爷来了!”
景岚一怔,这长安地方可真邪乎,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呢?
不过现在倒不是思考这种事儿的时候,她火速迎了出去。
还未等她行礼下拜,就听得徐沛孚开了口:“妹妹闺房,做哥哥的不好进去打扰,咱们不妨去跨院里小坐片刻。”
林景岚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一来她也没有准备邀他进屋,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听了叫人误会,二来现下还有些寒意,傻愣愣地坐在跨院里只怕要冻出个好歹。
见她低头不语犹犹豫豫,徐沛孚忙补充道:“今日父亲随皇上一道打猎,猎了一只野雁、几只野兔回来,母亲命人在跨院里生了火,准备咱们自己围坐一起烤肉吃”,他说得神采奕奕。
林景岚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徐沛孚是特地来叫自己去吃肉的,忙道:“原来如此,不过这种事儿差个小丫鬟来叫我也就是了,哥哥何必还绕路过来?”
徐沛孚也不说话,只是朝着她笑,一副有话但不能只说的样子。
林景岚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再耽搁,忙带了春雪冬月跟着他去了跨院。
跨院里,徐沛霖正在那里指挥着小厮烧炭添煤,一旁摆着处理干净的雁肉和兔肉。
“三哥哥”,林景岚微微屈膝,见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靛蓝色的长袍,不由又低声多说了一句,“三哥哥穿的单薄,仔细着了凉”。
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
坐在徐沛霖身旁的徐沛孚闻言,脸上笑意更深了,啧啧两声,拍了拍徐沛霖的肩膀,笑道:“哎!老三,我说什么来着,景岚妹妹也是关心你的,你瞧瞧,哥哥说得对也不对?”
徐沛霖似是在火炉旁待的时间有些久,脸上微微有些热红,抬头瞪,淡淡道:“二哥,你再笑,你再笑脸上怕是要笑出朵迎春花儿了!”
逗的一旁的林景岚忍不住轻笑出声,春雪冬月两个也憋着笑。
徐沛孚正要回击几句,就见永宁侯夫人带着蔫头耷脑的徐沛璧及涂脂抹粉的林逸岚过来了。
大家又是彼此一通见礼问好。
“四弟,这是怎么了?”,开口的是徐沛孚,“可是又挨了先生训斥?”
徐沛璧委屈极了,把头垂得更低了,不敢说话。
“你父亲昨个考他学问,他没答上来,今日在先生那里又挨了训斥”,永宁侯夫人叹了口气,望着小儿子的眼神里既有宠溺,又有几分无奈,“明年也该下场科考了,如今还是小孩子心性!”
别人一家子聊起教育孩子的问题,而且这个孩子还比林景岚姐妹俩年纪大,她俩对视一眼,俱是沉默不语。
“四弟别委屈了,父亲和先生训斥你也是为了你好”,徐沛霖语气和缓,又碰了碰老四的胳膊,“瞧,父亲知道你喜欢吃兔肉,新打了好几只呢”。
他们兄弟两个本就年纪相仿,徐沛璧又是个小馋猫,一听这话,也不委屈了,抬起头来别扭地道了句:“我要蘸着辣椒酱吃”,逗的大家都笑了。
两个小厮在添炭扇风,侯府的两个丫鬟在抹酱料,冬月春雪在翻烤,秋蕊在一旁端茶倒水,十分火热。
大家各自坐下,又有小丫鬟们捧来了茶水和瓜果,说是吃肉前吃些清淡的,对身子好。
永宁侯夫人拉着景岚的手,笑得眉眼弯弯,很是慈爱,道:“你们年纪轻轻的总窝在家里倒也不大好,瞧着天气渐渐回暖,你二哥哥又是个闲不住的,正好带你们去山里走走”。
林景岚有些意外,自己姐妹两个吃住都在侯府,已经够给别人添麻烦了,怎么好意思再叫人家带自己出去游玩?
林逸岚却是很高兴,眼里神采奕奕的,当场便应下了,柔声给夫人道谢。
夫人眼神朝她扫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又扫回景岚身上,见她也点了头,这才满意。
“母亲”,徐沛璧咽下嘴里的桔子瓣,亮闪闪的眼睛瞧着夫人,“我就不去了,二哥和三哥带着两个妹妹去罢,我在家里读书”。
言语间尽是立志苦读的坚决。永宁侯夫人听了十分欣慰。
林逸岚却觉得有些失望,这兄弟几个里头,和她最亲近的就是四哥哥,他若是不去,就少了一半的趣味。毕竟,三哥哥是个冷淡的,二哥哥人好,但年纪太大了些,他们俩又都是庶出……
林逸岚似乎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庶出,而且已经定了亲了,任凭别的男子再如何,也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说笑一阵,肉很快也就烤好了。丫鬟们利索地给众人分了些肉,一边吃着,那边又考上了新的。
肉质鲜美,汁液四溢,酱料也调的恰到好处。
吃第一口时,林景岚几乎被感动地落下泪来。是的,自己还好端端的活着,而且还得了永宁侯夫人怜爱,吃着这样鲜美的野味。
前世那些苦与悲竟像是梦里的场景了。
对面的徐沛霖闷闷地给她添了肉,压低声音道了句:“怎么比我四弟还馋,见了吃的竟连眼圈都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哥哥:看破不说破,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