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两个像往日一样,坐在桌前安安静静地吃着。可林景岚却觉得父亲今日有些不大对劲,至于是哪里和寻常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觉得气氛怪怪的。
景岚不明所以,抬起眼皮,有些狐疑地望了一眼父亲,柔声问道:“父亲,您可是有什么话要对女儿说?”
林璟这才察觉自己失态,摆了摆手,又想到元居安那边还没有准信儿,总不好急着把这事儿跟女儿说了,万一事情不成,岂不是要叫女儿空欢喜一场?因此,他干笑两声,想要搪塞过去。
林景岚无语,父亲脸上写满了心事,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难道是长安那边出了什么岔子?是林逸岚的婚事有了什么变故?还是罗家外祖母的病又犯了?总之,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韦忠嗣:本大人不仅工作做得好,连保媒也是个中高手!
林璟:大人说得对!
景岚:……来人呐夭寿啦!我爹认准渣男做女婿啦!
徐沛霖:啥?!!!老丈人你别做傻事!快住手!!
☆、乱了阵脚
韦府的庭院中有一棵高耸的松树,这点儿青翠给单调的冬日也平添了几分色彩。景岚带着春雪,主仆二人在树下相对而立,春雪一副又惊又喜的模样,而景岚的面上却看不出什么情绪。
今早在家里用膳时,便觉得父亲看自己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来了韦府,在书房里拜见韦忠嗣,对方也笑得比往日更和煦三分,似是遇到了什么难得的好事儿一样。韦忠嗣笑眯眯地和景岚寒暄了几句,就满面红光地道:“景岚,你父亲昨日有没有跟你说啊?你且别急,我这就去前院找元居安,你在此耐心等候便是!”,话音未落,就大步流星地去了前院。
一头雾水的景岚只觉得事情有些诡异,想要拦住韦忠嗣问个究竟,可对方却摆摆手,一副“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吗”的神色。景岚没有办法,只能由他去了。可总觉得这事儿跟自己有很大关系,实在放心不下,便悄悄地吩咐春雪跟着韦忠嗣去前院,听听他究竟要跟元居安谈些什么。
这不听不要紧,一听可就全都乱了套了。春雪微红着脸,语气里有藏不住的欣喜,道:“小姐,我听得一清二楚。韦大人是要撮合您和元公子呢!”
景岚只觉得自己在做梦,这事儿,也太荒唐了吧。回想起韦忠嗣和林璟这两日的奇怪表现,她算是彻底明白了,合着两个长辈这是给自己说亲呢。连一向踏实冷静的春雪此刻都这般雀跃,看来他们都觉得元居安是个良配啊……
景岚心下叹了一口气,低了头,闷闷地问道:“那元居安是怎么说的?”
春雪只当景岚是少女怀春,心中羞怯呢,忙笑道:“小姐,您放心。元公子只愣了一下,便大大方方地表示同意,还三番五次地躬身拜谢韦大人呢!依奴婢看来,此事已经□□不离十啦。也好,您和元公子怎么瞧怎么般配,老爷这下也就放心了……”
一向谨慎少言的春雪此刻也感慨起来,说起了元居安如何如何不可多得、景岚和元居安这对财智佳人如何如何般配,一时间竟絮絮叨叨、没完没了了。
景岚有些沮丧,双手露在外头绞着帕子,一直冻得通红都没有察觉。嫁给元居安,曾经是自己唯一的梦想,可如今,真的有机会嫁给他了,景岚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前世他能辜负自己,今生难道还要再给他一个伤害自己的机会吗?重活一世,她若是还和元居安扯上关系,那岂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记吃不记打!
想到这里,景岚攥了攥拳头,暗自下定了决心。敛了心神,发现耳边春雪还在欢喜地念叨着,她蹙了蹙眉,正色道:“春雪,这话可不能叫别人听了去。外头天凉,你还是快随我回书房吧”,说着气呼呼地转身往回走。
这能不气嘛?自己一门心思要离他远点儿,可自己的父亲、自己最倚重的贴身丫鬟却上赶着要把他和自己凑到一块儿,想想都觉得头大。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春雪见自家小姐脸色不大好看,还以为是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合适惹恼了景岚,赶忙住了口,缩了缩脖子,快步跟了上去。脑子里还琢磨着究竟是哪句话得罪了小姐。
景岚回到书房时,韦忠嗣已经坐在桌案前在批阅文书了。“景岚回来了,昨日我和你父亲商议着,这冬天处处都冷得很,不大适合游山玩水,不妨请了蜀地有名的戏班子来府里唱戏,也好过过瘾。到时候你想听什么也可以点上几出。哦,对了,这看戏嘛,总得人多才更热闹,我到时候把元居安也给请来……”韦忠嗣抬眼扫了景岚一眼,低了头一边看着文书,一边乐呵呵地说着话儿。
景岚无心和他多说,轻轻点了点头,笑着敷衍了几句,跪坐到一边去整理自己的文书了。可这心神却始终都定不下来,深深地吸了几口书房内的熏香,往日这香最能平心静气,今天却只觉得太过甜腻,竟又徒增了几分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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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忠嗣办事从不拖泥带水,刚和元居安聊完,便遣了个贴身的小厮去松州县衙门里给林璟报信儿。林璟一听元居安愿意了,激动得差点老泪纵横,一想长女的婚事可是大事儿,不能不跟长安那边的亲眷说上一声,连忙亲自研磨,奋笔疾书,在家书里把元居安的生辰八字、人品相貌一通儿夸。一想到从小没了亲娘的长女能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