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冷婉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公子冰冷的目光,赶紧低下头小声道:“不是奴婢说的,是婢女们讨论,被丫头听见了,奴婢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齐寒冰把目光落到丫头身上,“我不喜欢娴莫,只是把她当做知己。以后丫头不许再提或者是再有这种想法,知道了么,到了将军府也不准再提此事,何老将军可是个严厉的老头。”故意说出最后一句就是为了吓吓她,丫头才讪讪的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公子,将军府到了。”
定远将军府坐落在都城的北城,很是普通不大显眼。与何老将军为人为官的作风是一样的,这样也造成了何府门前始终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更不用说主动来看望受伤的何莫影。一名小厮见是贵人忙匆匆过来,拱手施礼:“参见王爷,听说王爷这几日要来,我家老爷早已等候多时,请王爷和各位随我来。”
踏进将军府,才发现这里与之几年前一点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就连几年前一处塌陷的小屋子都没有修葺,院子里倒是打扫的干干净净,进了大堂,原本坐着的几人纷纷起身,恭敬作礼:“参见王爷。”
齐寒冰在外时间长了,从来不注重这些虚礼,挥挥手,“不用这些虚礼。”
何老将军依旧坚持道:“谢王爷。”客气的请齐寒冰落座,自己才敢坐下,抚了抚不长的白胡子,略打量了一下寒冰旁白的丫头,才目光回转,“王爷不用亲自来看望小儿,他不过是受点小伤,再养几日便基本上痊愈了。况且娴莫回来时已经带了些王爷的厚礼,如今又亲自来,真是让微臣惶恐。”他虽性子直,但是这些客套话还是该说的。
“不过几步之遥,我来看一下出于朋友之谊。只是不解的是,这都一年多了,何莫影的伤还没好,令人实在担忧。”
何老将军连连叹气又是摇着头,又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便起身,“王爷去小儿房间里看看便知道了。”常年征战,再好的身子也落了些病根,走路时腰间稍稍弯了,旁边的何夫人忙上前扶着。
将军府的院子并不多,也简单,只穿过一处厅堂并到了何莫影居住的院子,正巧何娴莫端着热水进来,朝着齐寒冰微微作礼后跟在几人身后,还没踏进屋子就听见里面暗哑的咳嗽声,还有梁婉吩咐询问声,如果不是早就见过她那无声的双眸,还以为她这些舒畅的动作做起来都很简单,对于她来说,恐怕是一年的时间才习惯了。坐在床边的她听见有人进来忙起身作礼,“爹,娘,明城王爷。”倒一个也不漏。
床上半躺着的何莫影听到最后几个字忙直起身子,齐寒冰几步上前按住他欲起的身子,见他面色苍白,才知病的有多严重,于是面色一凛,“怎的不早说。”
后面的何娴莫放下热水,猛地走过来跪了下去,面色凄然:“公子……”
何老将军立即低斥一声:“娴莫,住嘴。”
“爹,你就让女儿把话说完,不然我们何府就会成了下一个二十年前的顾府。”何娴莫回来也问过父亲,他们家里人最清楚当初顾府的遭遇,何老将军也无奈,只好坐到一边,何娴莫才缓缓说来,“一年前,哥哥在征战中只是腿部中了一箭,最后班师回朝时,哥哥因为腿伤还没有好就没有进宫,而且当时寒亦王爷也是顾虑到兵权问题也没有进宫。皇上得知哥哥受伤便派来一名御医,岂料用了那御医开的方子半年后后哥哥的身体不见好,反而越发的难受,腿伤更加严重了。爹爹和娘便一直瞒着,偷偷请了名大夫,大夫说这病及早治疗腿如今就好了,可惜伤口下了毒,腿已是……”她伤心不已,停顿了片刻。
“我也是刚回来,嫂嫂与我说的。皇上如此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如今匈奴不再来犯,这朝中不能再有人掌握兵权,就因为哥哥手里握着五万兵权,皇上才出此下策,想要害哥哥一辈子躺在床上……要不是皇上还对五万精兵有所顾忌,早就……公子,哥哥是我们何家唯一的希望,求公子救救哥哥。娴莫无论做什么都行。”何娴莫无所措的在地上磕头。
齐寒冰闻言又岂不知皇上这么做有多寒心,他做过的这样事岂止一件,握着何莫影没有知觉的右腿,沉思片刻才说,“丫头,先扶娴莫起来。你们可去找过明亦王爷,听说如今清连在他那里?”
“我去找过,可是无用。王爷也想必知道明亦王爷做事从来都是有条件的,他的条件便是五万精兵,可是王爷也知道没了这五万精兵,何府连最后的倚靠也没有了。”梁婉轻轻说着,摸摸自己平坦的肚子,“如今进退两难。”
周围的人也是愁眉不展,看着齐寒冰再屋子里踱步,只希望王爷能够给他们想出一则办法,他们做什么都愿意。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才听齐寒冰说道:“七岁那年我摔断腿是由老神医花了一年的时间治好的。如今要想找到清连只有找明亦王爷帮忙,不知因何清连成了他的人。而神医,我也一直在找他,他似乎消失了很久了。”
何娴莫无奈叹息一声,“看来怎么都得找明亦王爷。”
呆在一边似懂非懂的春丫头不忍见他们都这样,就主动开口:“让丫头去求求他好不好,丫头这么讨人喜欢,他一定不忍心的。寒冰哥哥,你觉得丫头可以去求求那个坏人么?”
“不行,你不过一个丫头有何用?”春丫头忙闭上小嘴瞪着明眸不敢说话了。
一旁的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