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霍允彻似笑非笑,转而跟其他学子谈论时政。
总的来说,这位皇子不管从哪一方面算来都是极契合储君标准的——起码比太子好太多。
不过霍允彻是来江东剿灭海盗的,他问起这个事情,在场的学子各抒己见,但都说不到点。
本就是如此,这剿灭海盗无关学问跟风月,这些学子们连官场都还没进,又怎么会知道。
霍允彻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听得却仿若很认真。
又是一个能“伪装”的人,阿青垂眸暗附。
没多久,霍允彻也应该走了,不过霍允彻忽然说这青樽庄子不错,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谢临云皱了眉头,但开口邀请霍允彻留宿一日。
霍允彻允了。
章启风忍不住皱眉,他知道谢家一直都中立派,素来不参合太子跟三皇子的争斗,却没想霍允彻一来江东就盯上了谢家,莫不是要拉拢谢家,那这也太直接且强势了。
但也应该没那么容易。
他这么想,其他人官家出身且对朝政有些关心的学子就想得更多了,但都没说什么,只觉得屁股着火,不敢久待,毕竟万一还没入仕前就牵扯进太子跟三皇子的党派之争,那可十分愚蠢。
这些学子纷纷告辞,蒋信也不敢久待……
“蒋小公子,许青珂……你们两人留下。”霍允彻点了两人的名字,蒋信脸色刷得惨白,许青珂却是从容顿了步,转身朝霍允彻作揖,跟蒋信一比,她自然从容多了。
两人留下,加上谢临云也就三人,三个学子作陪,怎么着也会跟三皇子一党挂上些关系。
奇怪了,三皇子看上谢临云不奇怪,怎还看上许青珂跟蒋信,论才名跟夺解元的可能性又不如章启风,论家世也不如方子衡,怎感觉三皇子对许青珂跟蒋信两人有几分看重。
章启风脸色有些难看,负气而走。
倒是方子衡一如既往有风度,面上半点不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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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走,这偌大的青樽庄仿佛就空旷了,明明还有那么多的仆役跟护卫。
许青珂跟谢临云是在庄外送别人的,后者是主人家,礼仪所至,许青珂却是因为方子衡特异叫了她。
“许兄,我妹妹子婧还在文锦先生那儿学刺绣,还请照看一二。”他一派真诚,似乎十分忧虑自己妹妹的安危。
但为何对许青珂说呢?不知道的还以为许青珂跟方子婧有什么关系。
许青珂颔首:“这话我会跟谢郎君说的。”
方子衡脸色一僵,但看到谢临云走过来还是掩饰了表情,从容一笑,继而离开。
许青珂看着庄子外方子衡等人各自上马车离开,耳边听到谢临云说:“小人行径,偏偏伪装成君子,还不如真小人。”
许青珂:“这世上能真正做自己的人终究是少的,倒也没什么可对他责难的。”
似乎很大度的样子。
谢临云:“就仿若许兄一直都深藏不露?”
许青珂转头看他:“谢郎君这番话有些奇怪了,难道许多人都在谢郎君面前露了吗?”
这话还真是……谢临云表情僵了下,却见这人偏头勾唇,疏离几分冷淡,又凝了几分风雅:“何况露不露是别人的本意,看不看得出来是你的本事,委实没有怪人的资格。”
谢临云回不上话,也只能皱眉:“我说不过你,方子衡也不甚重要。不过你可知三皇子他先前人前无视你,现在却又忽然将你留下,无非是……”
谢临云见这人还是一片冷清的模样,不由吐口而出一段话。
“人前爱惜自己名声,怕担上龙阳之好。”
许青珂说着回头看了谢临云一眼,目光清透极致,“他如此,其实我也一样。”
谢临云瞬间脸色一变,握握拳头,淡漠道:“的确得在意几分,毕竟我等都是应试学子,将来是要入官场的。”
他转身离开,许青珂看着他的背影,指尖轻弹,弹去衣服上落下的一片海棠花瓣。
不过她一进屋就听到了霍允彻的话。
“蒋信,你叔父最近可好?”
正在喝茶掩饰自己的蒋信手一抖,手中茶杯落下,茶水溅了衣服,他顿时恐惧趴伏在席上,“殿下息怒!”
霍允彻似乎惊讶,又似乎阴沉,当着许青珂跟谢临云的面忽然发作蒋信,这场面其实是有些吓人的。
“息怒?我可没怒,你这般紧张,怕是知道你叔父一些事情吧,因此心虚?”
“不敢,殿下,我叔父绝没有……”
“你这么自信?那便让你叔父过来带你回去好了。”他这话说完,蒋信直接被霍允彻的护卫按在地上。
“临云,不知可不可以借我一小房间用用,免得蒋小公子没地方去了。”
竟是要接着青樽庄子关押蒋信?以此逼慌蒋家?!!
的确是雷霆之势,且还将青樽拉下水,到时候真出什么事情,青樽很难撇清关系。
谢临云知道这一关不好过,曲了曲手指,道:“殿下是奉君上之令来江东剿除海盗的,一切节度皆是君上的意志,谢家岂有不从的道理。”
言外之意是不管他谢家因为霍允彻命令做了什么,都是因为霍允彻现在是君王亲派,无关站位。
霍允彻淡笑不语。
谢临云很快让人安排了一个房间看押蒋信。
蒋信也不敢叫喊,只能被押走,临走之前他忍不住回头看向许青珂,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她之前对他说的话竟然跟三皇子一模一样